隨著年齡的增長,福寶已經習慣自己的這種異能了,而且現在加上她的醫術,她還能利用這些顏色不同的氣,來判斷對方的身體狀況,這讓她如虎添翼。
婦人幾次想開口詢問福寶,可是見小丫頭正在吃東西,良好的教養讓她忍了回去。
見福寶吃完東西,又打了個哈欠,婦人覺得這孩子可能太小,心裡同時也產生了一絲動搖,她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竟然相信了一個小不點的話,不過這孩子倒是個好孩子。
她也就不著急詢問了,反正她也已經失望很多次了,不多這一次。
就在婦人給自己做思想建設的時候,她的手腕上忽然多出來一隻白嫩的肉乎乎的小手。
婦人趕緊抬頭看去,見是小丫頭正一本正經的給她摸脈。
元寶和珍珠也立即緊張起來,她們忍不住屏住呼吸,緊緊盯著福寶看。
大家心知肚明,都在等著這一刻。
福寶摸脈的本領其實已經超越了大多數的大夫,她記性本來就好,又於醫術上頗有天賦,可謂是過目不忘,過手不忘。
只要是她摸過的脈,她都會牢牢記住脈象,因為在醫館混跡不少時間,她摸過的脈不下百人,倒是也算是有所小成。
福寶此時搭上婦人的脈搏,神色有些嚴肅。
元寶和珍珠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福寶看診。
福寶此時指下脈象沉澀,且澀滯不暢,仿佛被阻滯之水流,艱難前行,時而又出現弦緊之脈,如拉緊的弦,緊張而有力。
福寶一邊仔細診脈,小嘴裡一邊低聲喃喃道:「脈律不齊,強弱不定,時而微弱如絲,時而洪大有力,這是中毒後身體紊亂危機之兆啊!」
福寶的聲音輕緩微弱,可是此時三雙眼睛都盯著她看,大家都聽清了福寶的話。
「什麼?夫人中毒了?」
元寶驚呼一聲,立即用帕子捂緊了嘴,隨即不敢置信的搖搖頭。
珍珠也一臉震驚道:「不可能,如果夫人中毒的話,那大夫為何診不出來?就算這毒下的隱晦,可是如果是中毒,一般大夫都會看出來,可是夫人在這醫館看了一個月,大夫從來沒有說夫人是中毒啊!」
元寶和珍珠同時看向福寶,就連婦人也忍不住皺起眉來,她也不信自己是中毒。
可是身體上的不適卻騙不了人,她身子骨原來非常好的,因為她父兄皆是武將,她乃武將之後,從小父母並未嬌養她,她自認為身子骨要比一般人好些,可是近些時日她卻覺得身子每況愈下。
「小丫頭,你當真診出我中毒了?可是那大夫從來沒有說我是中毒。」
婦人眼裡滿是震驚,她雖然是武將之後,可是心思卻很細膩。
此時很多種可能在她的心裡冒出來。
如果眼前的這個小丫頭診斷有誤,那她完全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可是要是診斷為真,那就說明這背後給她下毒之人一直在監視她,甚至買通了她看病的那家大夫。
要真的是後者,婦人後背忍不住生出一層的冷汗來,她想到了幾年前無故早夭的女兒,女兒才一歲,正是玉雪可愛的時候,卻忽然暴斃,她沒有查出來結果,大夫只是說孩子有過敏症,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就連老爺都站大夫一邊,讓趕緊把孩子埋了。
婦人大腦此時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府,而且府中現在處處都是危險,她更不能輕易回去。
「元寶,珍珠,回威遠侯府。」
元寶詫異的看向婦人,「夫人,您突然回去,老夫人還不知道您臉的事,如果讓她知道......」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需要回去問問娘親,我臉的事情,可能要瞞不住了。」
婦人摸了一下自己秀氣的臉頰。
福寶也看出來了,如果不是婦人臉上的皮膚潰爛,她絕對是一個美人,可是現在......
元寶和珍珠沒有再說什麼,不過他們看了一眼後面的馬車。
「夫人,那嬤嬤他們怎麼辦?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侯府嗎?」
婦人眸光定定的看著桌子上的糕點,聲音變的有些冰冷。
「不必,讓他們直接回相府,也不必告訴他們我去了威遠侯府,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就行。」
「是,夫人。」
元寶有些不明白,為何夫人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她知道夫人想讓她知道的時候必定會告訴她的,做奴才的必須要謹言慎行,少打聽。
馬車在朱雀大街改了道,朝著東邊去,後面的馬車被元寶喊停。
元寶隨便給車上的嬤嬤們扯了一個謊,車夫就趕著馬車朝著對面的西邊去。
等元寶再次登上馬車,婦人立即道:「元寶,你讓車夫繞著城轉幾圈,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