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奇朝她感激地笑笑,又坐了回去:「得,散會吧,都快過飯點兒了,先吃兩口飯去。」
會議室里的人呼啦啦走了,只剩下杜同舟、張威和蔣天奇沒挪窩。
「蔣隊好像有什麼煩心事?」杜同舟合上電腦,似笑非笑地看著蔣天奇道。
張威嘴一撇,心說您可真敢問,蔣隊這不明擺著因為人看上的姑娘和你有過什麼,心裡不平衡了麼。
蔣天奇轉椅子的動作微微一頓,又伸了個懶腰道:「我煩案子啊。」
「那是我會錯意了,我還當您為情所困……」杜同舟笑了笑,「帶著情緒工作。」
蔣天奇也朝他笑笑,沒有再提他們會上會後的意見不合,倒吟起了詩,「了了晴山見,紛紛宿霧空。還得是知識分子,說個名字就出口成章。」
「倒也不是。」杜同舟好像故意要看蔣天奇不爽似的,「這首詩叫《早行示同舟》,我的名字就是這麼取的,所以打小就會背。上學那會兒,我第一次見了了,發現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都在這首詩里,也覺得有緣,所以……」
這話確實起了效果,蔣天奇臉上刻意裝出來的神色立刻消散了。
「打住。」他撓了撓頭髮,「案子都沒頭緒,我可沒工夫聽您的羅曼蒂克消亡史。」
要聽,他也得聽孟了了說。
聽前夫哥說那些算什麼事兒,誰知道他有沒有添油加醋故意噁心他。
「蔣隊其實不必在乎這個,了了以前也說過,巧合罷了。」杜同舟笑道。
了了,了了,叫得還挺親熱。
蔣天奇心裡呸了半天,又聳了聳肩,堅決不認慫:「小學生才在乎這個。」
「是是是,您是大學生……」張威趕緊打著圓場,扭頭看看杜同舟,又不得不實話實說,「您是博士……」
杜同舟見蔣天奇臉色更黑了,差點兒樂出聲來。
「院士也沒用,孟了了現在是我女朋友。」蔣天奇乾脆放了大招。
「有這事兒?!」張威第一個叫了起來。
蔣天奇搖頭晃腦地嗯了一聲,又去看杜同舟,像是示威,又像是顯擺。
杜同舟只有一秒的驚訝,可再仔細看蔣天奇,又哪裡看不出他的心虛。
於是,杜同舟又戳著他肺管子問道:「孟律師親口承認的?」
蔣天奇砸吧砸吧嘴,說成年人不用把話說透,反正我倆親了,很刺激很鹹濕的那種喔。
「還有這事兒?!」張威又叫了起來,手不自覺地伸向手機,盲打了一段,把這個重要消息散到他們的八卦群里。
「哦,孟律師沒承認啊。」杜同舟根本不接茬,只是點點頭,帶著些同情地看著蔣天奇,「據我對了了的了解,她沒明說的,都不作數,以後您可以問問。」
蔣天奇不言語了,手托著下巴自個兒跟自個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