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盯著他臉上那一束光斑看了很久,又像只看了一秒,最終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跟著他往局裡走。
好在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一進院兒,蔣天奇幾個就被好些人推搡著往籃球場去,說就等你們了,小組賽最後一場,趕緊的。
到了籃球場,那裡也早已圍滿了人,不是在摩拳擦掌做熱身,就是湊在一堆研究戰術,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瞧了瞧地上放著根兒兩指粗的繩子,繩子中間拴著根紅線,恍然大悟。
果然是靈與肉的碰撞。
「就這?你管拔河叫和漂亮小女警近距離接觸?在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中找尋靈與肉的碰撞?分泌多巴胺?忘記煩惱?」張威指著對面排成一排等著他們的法制支隊的警員們,齜牙咧嘴地問林奈,「你還不如說給我找一女子摔跤隊夜間陪練的活兒呢!」
林奈擼了擼袖子,笑得一臉無辜:「你就說哪一點對不上吧。」
「女警!小女警呢!?」張威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現了原形。
「我啊。」林奈指了指自己,「職業,刑警,性別,女,沒毛病吧。」
「你來的時候不長,隊裡連演帶騙的臭毛病倒是一點兒沒少學。」張威嘴上雖然不依不饒,卻也開始脫警服外套。
「別廢話,先贏了法制,決賽咱們跟特警好好碰一碰。」蔣天奇把孟了了安置在球場旁邊的階梯椅上,順手把警服脫給了她,又朝她拋了個飛眼才跑回球場上,站在了拔河隊的頭一個,「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是誰的爹。」
張威和幾個明顯大失所望的偵查員互相看了看,都啞了火,認命地站在了蔣天奇身後。
「一會兒聽趙法醫的指揮,數到二就往後扥。但是別太使勁兒,給法制的同志們留點兒面子,怎麼著也讓他們撐過十秒。」蔣天奇回身囑咐道。
他的話引來對面一群知識分子的不滿,紛紛開始推眼鏡捋袖子。
蔣天奇朝他們咧開嘴笑笑,說了聲對不住對不住,下回我小點兒聲。
拿起了繩子試了試手感,又覺得施展不開,他索性把襯衣也脫了,露出了精壯的手臂,以及T恤都遮掩不住的胸肌和腹肌。
場上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幾個內勤小女警激動地一邊蹦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拍照存證。
「怎麼著姐們兒,蹦什麼啊,蛤蟆精上身了?」張威賤嗖嗖地問,不出所料,挨了頓愛的毒打。
孟了了沒眼看蔣天奇這孔雀開了屏的騷包樣子,想要起身默默溜走。
可人還沒站起來,蔣天奇的襯衣就朝她劈頭蓋臉飛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好險沒掉到地上。
襯衣攥在手裡,她才發現場上喧鬧聲小了,而自己卻成了焦點。
一百來雙眼睛齊刷刷朝她看來,打量、探究、八卦、竊喜,什麼樣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