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嘴。」孟了了搖了搖頭,雖然理不糙,但話是真糙。
蔣天奇賴了吧唧地朝孟了了又是一樂,繼續一邊和麵粉戰鬥,一邊和劉海兒過招。
早知道他前幾天就該去剪個頭髮,這幾天理髮店不開門,老話兒又說正月里剪頭死舅舅,如此一來,他得忍到二月二。
到時候他就扎倆小辮兒去上班,配上他這小獅子挎包,顯得俏皮,只是不知道分局領導們接不接受得了。
孟了了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蔣天奇身邊,盯著他的劉海看了一會兒。
蔣天奇也分神看向孟了了,拿手背捋了捋頭髮,無賴一般地湊近她,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到她身上:「想和我親親抱抱舉高高?正好屋裡沒別人,咱們來一段兒人鬼情未了,哦買辣那個,怎麼樣?不過那個得脫上衣,現在稍微有點兒涼,但為了你我可以,來吧。」
「我給你把頭髮剪了吧。」孟了了不耐煩聽他廢話,單刀直入地戳破了蔣天奇的粉紅色泡泡。
蔣天奇站直身子,有些懷疑地看看孟了了,眨了眨眼睛問道:「是扣個盆兒剪那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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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孟了了的理髮手藝比扣個盆兒剪強,但強點兒有限。
衛生間裡,蔣天奇對著鏡子揪起被剪刀手孟了了修剪過的一束束亂發,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確實是不擋眼睛了,但也沒臉見人了。
孟了了倒很是滿意自己的成果,她偏著腦袋看了看蔣天奇這兒炸一簇,那兒凹一撮的頭髮,欣慰地點了點頭。
誰說律師沒有藝術感的,這藝術感不就出來了嗎。
「我……我提個不成熟的小意見你看行不行啊。」
孟了了揚了揚眉毛,讓他說下去。
「你一會兒幫我挑挑假髮成麼。」
孟了了白了蔣天奇一眼,扭臉就走。
衛生間的門被關上,裡頭傳來了水聲。
「了了,幫我去臥室衣櫃裡找件T恤,我身上這件沾水了。」蔣天奇的聲音傳來,含含糊糊的,也像被水打濕了。
孟了了放下喝了一半的水,從蔣天奇說的地方翻出件T恤來。
手裡是純棉織物柔軟的觸感,稍微帶著點兒暖氣的溫度。
孟了了把衣服放到鼻尖下聞了聞,是柔順劑的味道,也是蔣天奇身上的味道,讓她沒來由地有些恍惚。
年三十的下午,微風暖陽,屋裡有水聲,再仔細聽,還有和好的面發起時的細微嗶剝聲。
尋常的小日子,應該就是這樣的。
衛生間裡水停了,蔣天奇又叫了一聲,問孟了了找著衣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