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的話說完,口中的熱氣還在空中沒有散盡,手上殘留的溫度倒是一點兒都不剩了。
她淡淡瞧著杜同舟,心裡覺得實在膩味,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油然而生。
「北京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你回國一年多了,又參加過同學會,想找到我,易如反掌。但如果不是碰巧在飯店裡看見我了,恐怕也不會想起我也在北京,更不會再來找我。」孟了了看著杜同舟的眼睛說道。
「了了,我當然想見你,只是在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和你見面。」杜同舟解釋道。
「要多適當呢?是比下班後繞路來我家樓下站會兒適當?還是從外地出差回來也不忘去我律所樓下見我一面適當?還是比在我家發生爆炸後第一時間來找我適當?」孟了了嗤笑起來,「你的關心只發生在自己想要和自己適合的時間,對我來說,既廉價又毫無意義。」
蔣天奇砸麼砸麼嘴,臉色好看了許多。
他做的事兒,孟了了雖然沒多少置評,甚至有點嫌棄,但看來卻都放在心裡了。
她願意為了自己和杜同舟說這麼重的話,他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蔣天奇縮回腦袋,好整以暇地靠回到窗邊,臉頰上的酒窩愈發明確起來。
撥開雲霧見月明,他總算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第29章 那年冬天的紐約
杜同舟半張著嘴,手在衣兜里緊緊攥著。
他顯然沒料到孟了了的話能這麼尖銳。
「抱歉。」他垂下眼眸,頭髮也跟著落了幾綹散在了額前,「如果是因為我說蔣隊的那些話,我和你道歉。我剛才不大理智,確實不該那麼說他。」
他不想激怒孟了了,但不知何時起,蔣天奇成了激起孟了了脾氣的關鍵詞了。
孟了了點了點頭,說這話你自己跟蔣隊說去吧,犯不著和我說。
「所以我們之間的事兒,我還是得跟你說。」杜同舟又往前走了半步,剛好停在孟了了不足半米的地方,「我不管蔣天奇對你是什麼心思,我只想知道你真實的感受。不是基於怨恨之下的衝動回答,而是你發自內心的想法。」
孟了了覺得這輩子的眉頭都沒有擰得這麼緊過。
她好像遇到了鬼打牆,同樣的話和杜同舟說了一遍又一遍,到頭來,還是轉到了原地。
姜昂是對的,有些話不說明白,都是錯。
她借著月光深深凝視杜同舟,看著他比大學時代更舒朗淡然的眉眼,只覺得心中疑惑,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就如此執著呢?
可目光移動起來,渡到他緊抿的嘴唇,孟了了忽然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