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鈴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小毒物描摹……或者說玩弄她唇形的兩指來到了她下顎處,兩指掐住她的下巴輕抬了起來——
濃黑的眸釘在江鈴兒一雙明顯仍處於愕然的雙眸惡狠狠,似是威脅似是警告又似是賭氣:
「不准再跑了。」
又是虛頭巴腦的一句話,江鈴兒眉頭微微一擰。
往常這樣的夢,小毒物被動、生澀,既期待又恐懼。恐懼眼前人,眼前這該死的桃花精會像他體內控制他的蠱蟲那樣……甚至更甚,他已經數次失控了,他害怕自己……會變得不像自己了。
所以每個氤氨潮熱的夢境裡,他會像白日的江鈴兒一樣跑掉,但這次他不想跑了。
像他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怎麼能忍?
必然要成百上千倍討回來的。
江鈴兒自然不知道這廝在想什麼。但小毒物直直盯著她眨也不眨的眼神本能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在她眉頭微蹙忍不住抬手推拒他的瞬間,察覺到抗拒的小毒物驟然變得兇狠兩指倏然掐緊江鈴兒的下顎,猛然埋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江鈴兒驀然瞪大瞳眸,吃痛地「唔」了一聲,唇上的啃咬轉瞬又變成了吮吸,不過還是不知輕重,抱著她小狗似的胡咬亂舔一通!果然方才還以為他不知哪兒偷偷修煉成老手是錯覺!
江鈴兒著實吃了好大苦頭,感覺舌尖也被咬破了,奈何這廝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又捶又打也推動不了半點,不得已內力匯於掌心,正欲一掌「驚雷」拍開這廝時,忽地備受折磨的唇得了解脫,緊接著肩上一沉,小毒物頭一點枕在她鎖骨上,閉眼又昏睡了過去。
江鈴兒:「……」
「………………」
江鈴兒杏眼飛快的眨了眨,已然腫起的唇吃痛地輕嘶了一聲,瞥了一眼枕在她身前某人密密匝匝如水草的長睫,雙目茫然,喃喃著:
「……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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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雪落了有半人那麼高,終於停了。
太陽也終於出現了。
夢也醒了。
小毒物醒來時天光大亮,頭頂金剛怒目,空氣中俱是塵埃,可身側空無一人。
破敗的廟宇只有他一人還有早已染成灰燼的火堆,連一直隨身的竹笛也不見了。
他緩緩坐起身,背靠在殘缺的佛像下,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雙拳握得很緊,指甲嵌進皮肉內,隱隱能嗅到些微的鐵鏽腥氣。
等了許久,江鈴兒才提著一隻野狐狸回來,還不是走正門,而是故意翻窗跳進來,死狐狸懟到小毒物面前嚇他:
「噹噹噹噹!看我逮到了什麼!」
等了許久沒等到小毒物的回應,江鈴兒愣住,緩緩移開死狐狸:
「我們終於可以開葷了……不開心麼?」
小毒物一言不發,仍有些蒼白的俊容繃得緊緊的,在生氣。
跟以往生氣還不一樣,以往最多只是陰陽怪氣言語相向,江鈴兒知道這小子該他冷嘲熱諷的時候沉默寡言,那就是真生氣了。
「怎麼……」江鈴兒頓了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將別在腰上的竹笛取下遞給他,「我不是故意拿的……是你一直沒醒,我又餓得發暈只要先取走你的笛子……好啦好啦還你,我再也不會私自動你東西了。」
然而小毒物看也未看一眼遞到眼前的竹笛,只緊緊盯著江鈴兒,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一句:
「我不喜歡這樣。」
江鈴兒愣住:「……哪樣?」
「我不喜歡你不告而別,不喜歡你……」
小毒物一頓,竹笛被他打落在地,跟著掉落在地的還有那隻野狐狸。
江鈴兒嚇掉的。
小毒物擒著她的腕子,胸膛劇烈起伏竟怒不可遏。俊容蒼白、陰鬱,惡狠狠瞪著她:
「你絕對絕對不能拋棄我,不然我就把你變成屍體再也不能離開我!」
江鈴兒一雙杏眸撲閃撲閃眨得飛快,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許久才驚愕地喃喃著:「以後……不會了。」
聽到江鈴兒的回答,小毒物森冷到鐵青的俊容這才好上不少,也才注意到江鈴兒紅腫的唇,微微一頓,意識到昨夜不是夢……
鬆了手。
最後一絲陰鬱蕩然無存,只是偏過頭去,側臉仍是緊繃的,不知道還在彆扭些什麼。
江鈴兒怔怔看了他良久,終於笑了。手有些癢,忍了忍沒忍住,伸手在小毒物發頂上輕拍了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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