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像此刻這樣……還是第一次。
小毒物慌了,忙握住她的雙肩:
「你……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江鈴兒望著他,反手狠狠抓住他的衣領拽到身前!
在小毒物驚愕的視線下,通紅的幾乎滴血的雙眸死死盯著他,即便冷的渾身發抖,嘴唇打顫,帶著哭腔,一字一句:
「你騙我啊?」
小毒物眉心狠狠一顫,冷雨冰霜澆在兩人身上,小毒物怔怔地看著面前幾欲淌下淚的江鈴兒,好像有什麼狠狠抓揉了下他的心臟,他呼吸一窒,良久才啞聲道:
「……我們先回去。」
將江鈴兒打橫抱起,抱著她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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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江鈴兒都異常沉默。
沉默地任由小毒物將她帶回了客棧,沉默地看著他備好熱水,沉默地任他褪去了身上淋濕的衣物,甚至任他將她抱進浴桶內,任他清洗著她的身體……
這是原先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任他如何……
上回她也是這樣……將人領回家,不過這次對調了。
不同的是,自之前的那句「你騙我啊?」之後,江鈴兒自始至終未再說過一句話。
小毒物先受不住了。
他先用內力烘乾了江鈴兒的長髮,最後將下顎擱在江鈴兒身旁的浴桶邊沿,覷著她的側臉,小心翼翼道:
「你……去找我了?」
江鈴兒不答,長睫落下,盯著浴桶內搖晃水影中自己的倒影,出神著。恍似沒聽到、也不在意他在說什麼。
胳膊肘上的傷早已被小毒物身上的幽冥鬼火修補好了。
是的,只有靠近他,她的傷才能癒合,她的血液才能重新流動,她才能有命活下去……
這不就是他的目的麼?
莫名的心慌抓住了小毒物,其實自他在江鈴兒之後,他的心慌就沒停下來過,總覺得江鈴兒明明在他面前,卻好像離他越來越遠……
小毒物陡得渾身一凜,帕子自手裡掉落,落進浴桶內。
他忽地起身匆忙離開,回來時手裡拿著香囊遞給了江鈴兒。在抱著江鈴兒回來時他已經發現了,竹笛不在她身邊。
「竹笛丟了沒有關係。」小毒物將香囊塞進江鈴兒手裡,捧著她的雙手,抵在額上,細看下,居然在抖,「你知道嗎?你嚇壞我了,你真的嚇壞我了……」
細碎的吻,好像在吻一件易碎的瓷器,落在江鈴兒指尖、掌心。
只要一想到江鈴兒倒在血泊之中的畫面,胸口好像被扎了一刀又一刀,只有不斷的親吻,不斷的感受到身前人溫熱的體溫,他才覺得方才那一切是幻覺,眼前的才是真實的。
他幾乎被凍結的血液也才能跟著眼前人身上的血液一起流轉。
而江鈴兒全然看不見小毒物的失態,只看著香囊,看著香囊里露出的小毒物才裁下的一縷發出神。
【老毒物公冶赤平生最為人稱道的便是獨霸天下的煉蠱之術。其中尤以『同心蠱』最為稱絕。中蠱之人受施蠱者差遣,形同一人,更寸步不能離開施蠱者,除非有施蠱者身上精血、髮絲、吸食其精血的蠱蟲為媒,我想你那根竹笛可能便藏有蠱蟲,否則離開半步便會暴斃而亡。】
臭流氓道士沒有騙她。
江鈴兒腦海里回想起裴玄的話,跟著喃喃地念了出來:
「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②。」
小毒物一頓,緩緩抬起頭,茫然道:
「……什麼?」
他走失時太小了,沒念過書不懂其意,等後來懂時……想見的人卻不在身邊。
只見江鈴兒忽地,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小毒物一怔,連忙抓過江鈴兒的手:「你幹什麼!為什麼傷害自己?你在怪我嗎?怪我騙了你?怪我、怪我半夜不辭而別?我是騙了你,我根本沒有去采露水……」他抓過江鈴兒的手往自己臉上打,「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小毒物很慌張很慌張,前所未有的慌張。總覺得有什麼超脫了他的掌控,他越是要用力抓緊,越是抓不住,留不住。
江鈴兒被抓著手,在小毒物臉上極清脆的拍了一下,手又無力地垂落下來,落在浴桶內,濺出了零星的水花。
一時,一室都靜了下來。
江鈴兒自嘲一笑,終於開了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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