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發現了嗎?!
裴玄望著內室的方向,怒了努嘴:
「那兒好像……有什麼動靜?」
老叟循聲看去,輕輕「啊」了一聲:「內里養了只小頑狐,不堪管教,你莫見怪。」
年輕道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隨即又背過身去,懶懶打了個哈欠,催促道,「水叔,快開始吧,捏的好,錢少不了你的。」
江鈴兒愣住。
這就……這就沒了?
平常見這流氓道士還挺機靈的,現在怎麼一副蠢相?!!
她能使的法子都使過了,江鈴兒心有戚戚,心想即便華佗在世,能肉白骨活死人,也架不住人鐵了心去尋死啊,真是蒼天都救不了他了!
那廂裴玄話音落下,水融背對著江鈴兒,江鈴兒看不見他臉上是何表情,只見他沉默良久,終於動了。
江鈴兒幾乎膽戰心驚的看著水融將雙手摩挲著,放在年輕道人的肩頸上,居然真的按壓了起來。
她毫不懷疑下一刻、或許下一秒水融就會扭斷裴玄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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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不錯。」
裴玄這廝居然真開始享受起來了。
江鈴兒幾乎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還指點水融下手的輕重。
「誒,肩頸這塊兒輕點兒,對對對。」
「哎,背上可以重點,對對……對對對……」
江鈴兒:「……」
江鈴兒:「………………」
江鈴兒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畢竟身處鬧市之中,水融苦心在青石鎮蟄伏數年,恐怕比她更不想這事鬧大。
這麼一想,江鈴兒終於放寬了心,這臭流氓道士應該性命無虞,可轉念小心臟又扯了起來。
裴玄是安全了,那她呢?
眼下夜幕將至,裴玄很可能……不,裴玄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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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道人似乎舒坦極了,長眉舒展,居然還話起了家常。
「水叔,你在這青石鎮呆了多久?好像……打從貧道一來,水叔您老人家的『推拿小館』就已經開在鎮上了。」
「那可有些年頭了。」老叟沉吟著,「大概有四、五年了吧……」
年輕道人聞言笑了起來:「是六年吧水叔,你記錯了。」
老叟按壓他頸上的手一頓,隨即又捏了起來:
「後生,你不過三年前才來青石鎮,怎知道我在青石鎮呆了六年之久?」
裴玄笑得沒皮沒臉:「猜的。」
水融一梗,笑罵道:「你們這些後生就愛拿我們這些老頭子取笑!」
話落,拍了拍年輕道人的肩,示意他轉過身來。
「貧道這人不著調慣了,水叔莫與我計較。」
年輕道人順勢轉過身來,右手單手枕在腦後,任老叟按捏他的左臂。
裴玄耷拉著眼皮,探究的目光凝在水叔緊閉的雙眸上,忽然又道:「敢問水叔的雙眼是怎麼瞎的?」
「流年不利啊,年輕的時候趕上金兵入境,被一桿長槍戳瞎了雙眼……」老叟長嘆一聲,「不提也罷。」
「是麼……」
年輕道人沉吟著,又換了條手臂,任老叟按捏著,此後的一炷香內,難得的安靜,兩人都沒說話。
江鈴兒瞅著心灰意冷,她怎麼會指望這臭流氓道士來救她?
原以為這廝乖乖閉嘴是終於有了戒心,覺察出不對……沒想到他是睡著了!
他居然——睡!著!了!
江鈴兒盯著裴玄合眼淺眠的側臉,銀牙都要咬碎了!見水融輕輕拍了拍這廝的肩頭: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回去睡吧。」
年輕道人這才醒了來,抻了抻懶腰:「難怪街坊鄰里都愛來您這兒鬆快,水叔這手上勁兒果然夠勁兒,舒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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