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聽晚分開後,葉靜蘭返回茶樓,她坐在大堂里聽說書人講話本子。
燕淼和燕焱跟著她進來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下,繼續偷看葉靜蘭。獨自一人的大湖則挑了另一個角落坐下。
半個時辰後,說書人講得口乾舌燥,退下台換了新人上來。
葉靜蘭不喜歡嗑瓜子,無聊的她把瓜子一會兒擺成三字,一會兒擺成個四字,一會兒又擺成個死字。
等了這麽久,三樓雅間裡的三皇男和四皇男總算出門。他們一前一後地從樓梯上下來,扮作老閹人的玄一慢吞吞地走在後面。
葉靜蘭抓了一把瓜子,轉過身冷笑:「滾下來領罰。」
兩顆瓜子從她手中飛出砸在四皇男的右腿膕窩上,輕小的瓜子直接砸得四皇男朝前倒去。走在前面的三皇男反應遲鈍,被四皇男推著一起從樓梯上滾下來。
摔到二樓的兩人停下來,他們眼冒金星,渾身的骨頭仿佛快要散架,在下人的攙扶下才勉強站起來。
「老四,你怎麽走路不看路!」三皇男罵道。
四皇男用手捂著膕窩,凶戾的目光在大堂里掃視一圈。他們摔下來的動靜很大,客人們都在看他們,一時間他難以分辨剛才是誰偷襲了他。
「三殿下,四殿下,你們小心。」玄一忙跑過去,心裡直呼摔得好。
四皇男命令她:「有人偷襲,去查出是誰動的手。」
「是。」玄一走回樓梯,將地上的瓜子悄悄踢到樓下,茶樓里四處都是瓜子和瓜子皮,這怎麽查得到呢?
教訓了兩個礙眼的皇男,葉靜蘭哼著歌離開茶樓,現在日頭正烈,她躲在陰影處朝前走。
葉聽晚不在身邊,沒人領著她去找好玩好吃的地方。既然妹妹把酒樓開在西市,西市定然相當繁華,她當即拍案決定去西市逛逛,順便近距離觀賞妹妹的客滿樓。
西市繁華熱鬧,葉靜蘭進入西市直接被迷得走不動道。這裡有可以買衣裳布匹的衣肆、帛肆、布帛行,還有酒肆、茶閣、珠寶店、各式點心鋪。
路邊有人騎著馬慢悠悠地在街上逛,葉靜蘭朝馬上的人投去羨慕的目光。
她從西市的第一個鋪子開始逛,半個時辰後從一個點心鋪出來,手裡捧著一袋子果乾。
轉過這條巷子,眼前的街道滿是藥行、兵器行、卜肆、凶肆、法燭店、石刻鋪、骨器鋪等等,數不清的行肆擺在面前,葉靜蘭突然後悔沒拉著妹妹一起來。
她身上帶的錢不多,可是面前的兵器鋪、骨器鋪格外吸引她,單是擺在店門前的幾樣兵器骨器就讓她心動不已。
「這次只看不買,下次帶了錢再買。」
葉靜蘭在兵器鋪掌柜熱情的吆喝聲中走進店鋪。
她接連逛了十多家兵器鋪,雖未買下任何東西,老闆還是和氣熱情地送她出門,要她下次再來。老闆們待她極好,葉靜蘭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來光顧這些老闆的生意。
「老劉,那邊武館又鬧起來了,看熱鬧去啊?」
「還是那三個姑娘嗎?」
「還是她們,走,咱們去給她們幫腔去。」
「好嘞!等我一下,我把昨天的剩菜臭雞蛋帶上。」
隔壁藥鋪義妁堂的魏老闆喊上對面卜肆的劉老闆一起去看熱鬧,葉靜蘭被勾起好奇心,武館那邊在鬧什麽?
卜肆的劉老闆提著一個菜籃子,和義妁堂的魏老闆手挽著手朝武館方向走,葉靜蘭跟在兩人身後。
「大家都來看啊,這家正大武館的男老闆方正仁不要臉皮,霸占姐姐的武館和家產,還把姐姐的孩子掃地出門!」
遠遠的就能瞧見武館的大門,門上掛著正大武館的牌匾,門前圍了一圈人。嘹亮的叫罵聲從人群中傳出來,隨即一顆臭雞蛋砰的一聲砸在牌匾正中央。
那人扔雞蛋的準頭極好,人群中爆發出響亮的掌聲和歡呼聲。
「開始了開始了!快點擠進去。」劉老闆拉著魏老闆硬生生擠到最前面,葉靜蘭機靈地跟在兩人身後,成功站到了第一排。
正大武館的大門緊閉,三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並排站在門前,手裡拿著臭雞蛋往門上砸。
「呸!方正仁,你也配叫這個名字。你為人心術不正,假仁假義!十年前這家武館還叫山河武館,老闆是方儀方大娘,方大娘老來得子,僅有方敏行一個孩子。當年她年邁患病去世,留下十五歲的孩子撒手人寰,這家武館和祖宅原本都是方大娘留給孩子方敏行的!」
三人中兩人負責丟雞蛋,一人負責大聲斥罵,說到激動處,其餘兩人就會附和兩聲給她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