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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聽晚小時候就想和姐姐一起睡覺說話,小時候未能達成的事情,趁著姐姐失憶正好可以把她小時候的遺憾都圓滿了。

「來吧。」葉靜蘭正好想了解原主的過去,她往裡面讓了讓,結果葉聽晚跨過她硬要睡在裡面。

吹滅燈燭,姐妹倆睡前談心自是無話不說。

前半夜都是葉靜蘭聽葉聽晚不知疲倦地說個不停,葉聽晚從自己記事起開始講,有關她和葉靜蘭的每一件事,她都記得非常清楚。

比如葉靜蘭不帶她練武,說她是矮冬瓜,兩人切磋時葉靜蘭也毫不留情,從不拿正眼瞧她,這些都還可以忍。

直到有一次兩人一起習武時,葉靜蘭慊棄葉聽晚吵鬧,故意點她的xue,讓五歲的葉聽晚跟個木樁一樣,在演武場扎了整整三個時辰的馬步。

旁人還以為葉聽晚習武勤懇,直到紫丹叫她去用晚膳,才發現她是被點了xue不得動彈不能言語。當晚葉聽晚就病倒了,這件事讓流箏意識到姐妹倆勢如水火,只好將兩人分開教養。

可是年幼的葉聽晚很崇拜葉靜蘭,在她眼裡,姐姐是習武奇才,懂得比她多長得比她高,還很厲害,府里上下無人不尊敬她。

所以她總想跟隨葉靜蘭,偶爾還會模仿葉靜蘭。在吃了一次又一次閉門羹後,她才明白姐姐不需要妹妹,姐姐也不喜歡她。

十多年過去,葉聽晚依然仰慕著強大的姐姐,她不斷地和葉靜蘭說著兩人的過去。

句句都在控訴,字字都在渴求。就差把「姐姐,我們做好姐妹好不好?」這句話說出來了。

葉靜蘭從她口中逐漸了解原主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像是一個沒有心的惡鬼,除了姨母流箏,誰都不放在眼裡,好像除了高興和憤怒,她就沒有其餘的感情了。

沒有同情憐憫心,沒有道德責任感,沒有和人交友的能力。因此她的人際關係很簡單,姨母,以及別人。

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這種人很像投胎時本該有三魂七魄,卻丟了一魂四魄,如同半人半鬼。

「上次在永濟寺,你差點殺了我,把我氣得不輕。」葉聽晚提起那天還會忍不住生氣。

一句差點殺人讓葉靜蘭噎住,她不確定地問道:「我應該沒真的殺過人吧?」

葉聽晚拉住她的左手,將她的手攤開,微弱的月光可以讓她看清自己的掌心,有一道紅色疤痕橫亘在手中間。

相術里掌紋中代表感情線的紋路正好被疤痕覆蓋,生命線被截斷,唯有事業線貼在疤痕旁邊一直延伸到手腕。

「這條疤是你殺了四個男人的證據。」

掌心的疤已經癒合,葉靜蘭若有所思地盯著這道疤,自稱北疆三龜公的兩隻王八跪在她面前求饒的畫面再度浮現,而她握著劍,眼也不眨地割下兩人頭顱。

原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葉靜蘭不寒而慄,古怪的是她心頭又湧上一股莫名的爽快。

她既懼怕殺人,又因為殺人感到興奮。

身旁傳來沉重的呼吸聲,聽晚睡著了。葉靜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先不想了,明天再說。

她眼睛一閉沉入夢鄉。

已是四更天,打更人一慢三快地用梆敲鑼。

月亮都躲進灰色浮雲里睡去,西市義妁堂的屋頂上還有一個少年數著星星未眠。

是跟蹤了葉靜蘭一天,直至葉靜蘭屋內燭火熄滅,才和燕淼回到義妁堂的燕焱,她躺在屋頂上靜靜地數星星。

燕淼站在屋檐下亦未入睡,燕焱以前在玄門每次出完任務,殺完人之後都會睡不著,然後就去數星星。

玄門裡的多數殺手要麽和玄一一樣,從入門的那一刻起就果斷地殺了兔子,丟棄良心,只為求生。

還有少數殺手和燕焱一樣,猶豫很久才下定決心殺死兔子,但會為此愧疚難受很久。殺了多少人,就自責多少次,永遠生活在愧疚痛苦裡。

燕淼則和她們都不一樣,自記事起,燕淼就沒什麽善心。她覺得自己比起別人,就是少了一點感情。

所以她小時候是不說話的啞巴,可以眼也不眨地殺了父親,可以一聲不吭地看著母親被追來的男村民們打死。

最後只對著那片血淋淋的土地磕了三個頭,就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想,她這輩子僅有的一丁點善心都給了燕焱。

燕淼翻上屋頂坐在燕焱身邊,燕焱數到第九百零六顆星星後停下來,說道:「以前在玄門的時候,大家都寬慰自己,殺人是身不由己,那些人不是死在我們手上,而是被四皇男殺死的。」

「現在我們已經脫離玄門,沒理由再主動殺人害人。」

燕淼明白燕焱的顧慮,燕焱很善良,所以她才會是玄六,才會在噩夢裡選擇和其餘殺手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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