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在夏池國共有四處駐地,分別是中原京都、北疆雲昆城、邊南福 州府、西域井招郡。你我所在之地為京都玄門,四大玄門裡唯有京都玄門是一群被螙藥挾制的女人。另外三處玄門的殺手和探子皆是男人,他們不僅沒有被餵螙,還被四皇男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我們為四皇男賣命,為的是苟延殘喘地活著。那群男人為四皇男辦事,四皇男許給他們的是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這樣天差地別的待遇,你們心裡沒有一絲怨恨嗎?」
說完這番話後,玄一望向兩人,燕淼垂著眉眼一言不發,燕焱則是把憤怒都掛在了臉上。
兩人心中想的都是一個問題——憑什麽?
「你們可以放下仇恨一走了之,但另外三處玄門依然存在。他們繼續為皇族辦事,還會有人同你我一樣,被人拐賣然後送入玄門,要麽早早的被『要你命』螙死,要麽被螙藥折磨生不如死地活著。害我們如此痛苦的那群男人還高高在上地掌控著夏池國所有人的命脈。」
玄一俯下身子貼近兩人,聲色俱厲:「你倆若還是個女人,還有點血性,就該和我們一起搗毀餘下的三個玄門,顛覆蕭氏王朝,讓他們付出真正的、血的代價。」
燕淼伸手拿起桌上的藥方:「搗毀剩餘的三個玄門可以,想要顛覆蕭氏王朝怕不是易事。」
「天下將亂,想將夏池國改朝換代的人不知幾何,我倒覺得此事不難。」玄一回道。
燕淼知道玄一已經投靠昨夜在採菊苑操控蕭牧舟的神秘青年,也許那位青年就是玄一覺得顛覆蕭氏王朝不難的原因。
她不在乎玄一帶著玄門投靠了誰,也不在意夏池國下一任皇帝會是誰。
她接過藥方只有一個原因,她恨。
玄一說得對,她忘不掉在玄門受過的苦,她怨恨玄門,怨恨四皇男和蕭氏皇族,她想復仇。
剩下三個玄門是蕭氏皇族的耳目,那她就要親自毀了他們的耳目,殺了那群踩在她們身上享福的男人們。
「燕焱,你怎麽想?」玄一詢問燕焱的意見,在她看來燕淼燕焱最好能一起行動,兩人以前在玄門就經常一起出任務,她們行動默契,殺起人來事半功倍。
燕焱斬釘截鐵地答道:「當然是滅了剩下三個玄門,為自己、為死去的姐妹們復仇。」
玄一如釋重負地露出笑容,燕淼燕焱可是玄二玄六,有她們相助,完顏習要她完成的那三件事根本不足為慮。
「以你們二人的能力滅掉一個玄門自然不在話下,你們去哪一個玄門?」
燕淼正要回答,系統忽然出現:【去邊南。】
燕淼無需問系統為什麽,她知道邊南有蕭牧舟,系統既然如此在乎蕭牧舟,那她就如它所願。
「邊南福州府。」燕淼和燕焱對視一眼,燕焱點頭並無異議。
兩人和玄一在房中一直商談到傍晚,玄一告知兩人玄門如今改名為玉門,新門主名號白羽。門主許諾每月給她們一顆解螙丹,以及十兩銀子的工錢。
門主的勢力遍布夏池國各地,單拿藥肆舉例,夏池國內但凡是名叫義妁堂,且鋪子外掛著的招幌是朱紅色、形狀為三枚銅錢串在一起的藥肆,就都是門主手下的藥肆。
玉門殺手每月可去她名下的藥肆取解螙丹和工錢,若是遇見危險也可以去這些藥肆傳信求助。
燕焱聽後感嘆道:「每月十兩銀子,白門主可真有錢。」
玄一點頭,完顏習畢竟是一國太子,缺什麽也不能缺錢。
「我們待會兒去平北將軍府與慕容無雙見一面,若她沒有別的要求,我們兩個明日一早就出發去邊南。」燕淼把解螙丹的藥方折起來貼身收好。
三人一同走出義妁堂,燕淼燕焱目送玄一離開,兩人隨即前往平北將軍府。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來往巡查的男官兵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燕淼燕焱專挑無人的小路走,寧願飛檐走壁繞遠路,也不願在大路上和男官兵碰面。
手持刀棍的男官兵挨家挨戶地搜查,想要抓到蕭牧舟立功。大街小巷裡的人家都緊閉門窗,只有男官兵敲門時才短暫地打開門請他們進去搜查,男官兵一走就立馬關上。
搗衣巷中的搗衣局裡住著的是一群浣衣女,派來這條巷子搜查的是一支十二人的隊伍,為首的男官兵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面。
他走到搗衣局門前也不敲門,粗暴地一腳踹開大門,身後的男官兵們一擁而入。
不大不小的院子裡擺滿了浣衣用的木盆和搗衣杵,浣衣女們沒料到他們會不敲門就闖進來,原本就在院子裡的女人站起來警惕地望著他們,屋裡的女人聽到聲音也都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