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咽下靈樞丹,眨眼後便難受地捂著胸口,臉漲得通紅。
駱蘭英接過靈樞丹一時間竟不知手裡的丹藥到底能不能吃,看著陳玄痛苦的模樣,她問道:「你會不會拿錯藥了?」
比如把螙藥當成靈樞丹餵給陳玄了。
梁丘天諭揉了下鼻子,答道:「這就是靈樞丹,不過我當時煉製的時候不小心多加了一味白芥,好在不僅沒有影響藥效,還豐富了靈樞丹的口感。」
強烈的辛辣和灼熱感從舌尖迅速蔓延至整個口腔,陳玄的嘴巴仿佛著火了一樣,她不敢大聲咳嗽,硬生生憋出了眼淚。
「你身上沒有金蠍前輩或是梁丘太初前輩煉製的靈樞丹嗎?」
駱蘭英將靈樞丹放在鼻子前,無需服下這顆藥,她已被辛味刺激得清醒過來。
「都什麽時候了還挑!要知道白芥有溫中散寒、行氣開胃、明目利膈的功效,加了白芥的靈樞丹藥效更強。趕緊吃,吃完我們就跑。」梁丘天諭催促道。
駱蘭英仰起頭,也不嚼就直接將靈樞丹吞下。
加了白芥的靈樞丹藥效果然更強勁,兩人不僅恢復了內力,還感覺四肢灼熱,有使不完的力氣。
陳玄衝到窗前細聽外面的動靜,負責看守她們的髒乞丐正在喝酒划拳,現在正是逃出去的好時機。
她必須儘快出去找到水源,否則她就要被活活辣死了。
「副幫主,不,幫主!您才是我們心中名副其實的幫主。按理說孟幫主死後,本該由您接手幫主之位,要不是比武的時候周散使詐贏了您,就憑他的本事和資歷怎麽可能當得上幫主!」
「可不是嘛,論資歷論武功,幫主樣樣都比周散強。等幫主拿到了歸藏真經,周散再心有不甘也得乖乖讓位。到時候您就是我們丐幫的幫主。我敬幫主一杯。」
兩個略顯年輕的男聲不停吹噓著黃杆,一杯又一杯地向他敬酒。黃杆一開始還假意拒絕,實在架不住他們拍馬屁的功夫太好,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意上頭,黃杆說出了心裡話:「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我黃杆是丐幫副幫主,跟釋行和尚、虛道子一樣都是武林七絕之一,憑什麽我要待在這個破地方看守三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他們卻能在外面瀟灑?」
「不畏生死跟蹤駱蘭英和明笑天的是我們丐幫,傳遞消息的也是我們丐幫,如今看守人質的還是我們丐幫。事情都是丐幫做的,好處理應也都是丐幫的。」
「要我說,歸藏真經就該是幫主您一個人的。」
黃桿身邊的兩個年輕男乞丐輪流給他灌酒,還不忘為他打抱不平。
李姓男乞丐的最後一句話著實說到了黃杆的心坎上,釋行和尚與虛道子兩人光想占便宜,又不想幹活,哪有這等好事。
「歸藏真經就該是我的!」黃杆被兩個年輕男乞丐的話說動,他心中越發覺得不是滋味,將手裡的碗一摔,端起酒罈子猛灌,想要借酒消愁。
砰的一聲,空酒罈子落在地上摔成無數碎片,黃杆站起來大罵釋行和尚、虛道子不做人,髒活累活都叫他干,好處卻都叫他們拿去了。
黃杆激動得話都說不清楚,身子搖搖晃晃,最後打了個酒嗝,一頭栽在地上昏睡過去。
躲在竹林里靜觀其變的馮爭和石力見到這一幕,兩人同時罵道:「騸!」
她們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去偷襲黃杆,石力在腦海中把七殺刀法演練了一遍又一遍,馮爭也不斷調整自己握槍的姿勢。
兩人等了這麽久,就想和七大高手之一的黃杆過過招,結果黃杆被灌醉了,現在要取他項上人頭易如反掌。
「那兩個男乞丐有古怪,要動手嗎?」
馮爭自幼在京城長大,雖算不上閱人無數,但也見過不少人和事。
像那兩個年輕男乞丐,看似在吹捧黃杆,實則灌酒的手就沒停過。他們說那些話好像是義憤填膺地為黃杆抱不平,卻並未達到安慰的效果,反而讓黃杆越來越暴躁激動。
黃杆前面喝了那麽多酒都沒有要醉倒的意思,就是在他動怒之後,脖子和臉頰瞬間通紅。
馮爭懷疑兩個年輕男乞丐在酒里下了藥,只要黃杆情緒一激動,藥性就會發作。這麽看來丐幫內部的水很深啊。
石力點頭,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兩人衝出竹林,茅草屋前的兩個年輕男乞丐並未注意到她們,其中一名男乞丐正要點燃手中的旗花,好將消息傳給山下的其他師兄弟們。
石力認出男乞丐手中的東西是江湖人常用來傳遞消息的旗花,一旦點燃,便會射出數十道煙花,宛如金蛇閃電般直往天上竄。
丐幫門下男徒眾多,旗花一旦點燃,那些男乞丐收到信號都湧上山來,便麻煩了。
石力思緒未落,手裡的重刀已經扔了出去。重刀攔腰斬斷男乞丐的身子,男乞丐手中還捏著旗花,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上半身和下半身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倒下。
旗花落在血泊里。
「是誰!」另一個男乞丐看見自己斷成兩截的兄弟,急忙拿起棍子看向石力和馮爭。
馮爭持槍 | 刺向男乞丐,對石力說道:「你去把黃杆的頭砍了。」
石力撿起重刀和旗花,轉身走向醉倒的黃杆,手起刀落,黃杆毫無痛苦地死在醉夢中。
曾經的江湖七絕之一,還未領教過他的武功,便先見識了他的愚蠢自大。黃杆定是個除了功夫一無是處的男人,活了這麽年,身邊竟無一個可信之人,難怪當不上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