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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商輕撫琴弦,短而急促的琴音從落霞亭傳出,直抵遠處,甚至蓋過了噠噠的馬蹄聲。

馮尋鈺擅琴,流箏年少時曾聽過她彈奏無數曲子,《十面埋伏》這等激烈、緊張的曲子她只在練習指法時彈過一次。

因琵琶曲用古琴彈奏出來的效果大不相同,流箏和狂鶴對那首曲子都印象深刻。

聽說馮爭如今生死不明,流箏什麽都顧不上了,匆匆拿了桿槍,便騎著馬衝出京城。

在前往落霞亭和七里坡的岔路口,一道激昂的琴音傳入耳中,她毫不猶豫地策馬奔向落霞亭。

十面埋伏,她倒要看看是誰要埋伏她?

琴聲越來越近,站在落霞亭外的身影愈發清晰。時隔十八年再見,流箏以為自己早已忘了馮雁平的模樣。

如今看來,馮雁平還是那個馮雁平。

當年手持素木槍、面帶憤怒的少年,換了個名字,卻依舊拿著那杆素木槍,臉上的怒色一如往昔。

流箏勒停身下駿馬,右手摸向身後的長槍。

「我贏了。」狂鶴凝望著騎在馬上的流箏,嘴上說著贏了,其實心裡一點也不痛快。

「你贏個屁!吃我一槍!」

流箏咬牙切齒,遭遇埋伏的哪裡是馮爭,分明是她。

亭中的琴聲猛然一停,流箏踩住腳蹬借力,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槍出如龍直刺狂鶴面門。

錚——

琴聲曲調如電閃雷鳴般席捲而來,埋伏中潛藏的危險變成無處可躲的廝殺。雙槍相撞,槍身後的兩人身上散發出無盡的戰意。

天下第一槍的妙真梨花槍法,在兩人手中打得難解難分。

百花謝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過招,想起武林大會上馮爭用出的妙真梨花槍,小槍仙與槍仙雖只有一字之差,可這施展出來的槍法卻有著天壤之別。

流箏與狂鶴手中的長槍好似兩條靈動且致命的蛟龍,在空中肆意穿梭,攪起層層勁風。每一次刺出,都裹挾著凜冽殺意,直逼對方要害。

這等淩厲狠辣、出神入化的槍法,倒顯得當初擂台上馮爭的槍法是在撓痒痒了。

就像她的琴音,雖也有殺人之厲,可與師傅參商的琴音相較,總覺得缺了幾分神韻。

師傅的琴音,一旦奏響,能讓天地變色,風云為之激盪。而自己的琴音,在那種磅礴的氣勢面前,就顯得有些單薄、稚嫩了。

狂鶴和流箏打過照面,只說了一句話,就不由分說地開打。參商專心致志地彈琴,絲毫沒有上去勸架的打算。

九死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落霞亭中:「她倆打架你伴奏,這是在火上澆油?生怕她們打不死對方嗎?」

百花謝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回過頭看見是九死生後鬆了一口氣,替參商解釋道:「師傅並未動用內力,只是單純地彈奏一曲而已。」

「別彈了,換首……憶故人。」九死生拍了下參商的肩膀。

參商撥動琴弦,回應道:「仗沒打完,曲子怎麽能停?」

九死生勸不住參商,又捨不得弄壞自己辛辛苦苦從翊王府偷來的萬壑松琴,於是將目光投向正在打鬥的兩人。

九死生和狂鶴相識十八年,十八年間,狂鶴只有在和她一起去固山剿匪那次使出了十成功力,抱著不死不休的勁頭斬殺匪徒。

長槍舞動,將周邊的風都撕成了兩半,發出陣陣嗚咽。

狂鶴毫不留情,流箏槍槍致命,兩人的眼睛始終死死盯著對方,槍尖刺向何處,全憑自己十八年前對彼此的了解。

這架,九死生不敢勸。

她們倆互毆,還分不清誰輸誰贏。但她要是下去勸架,見血的肯定是自己。

第198章 雁平,我早就認輸了

「她們這樣打下去不會出人命吧?」

百花謝見流箏和狂鶴身上都掛了彩,可兩人出招依然毫不手軟。

數十招過後,闊別十八載的二人,漸漸摸清了對方的路數。這麽多年過去,她們出招的習慣幾乎沒什麽改變,此刻的這場切磋,竟和年少時無數次比試的場景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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