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愚者也!這天底下誰都可以這麽說我應無雙,唯獨出身北延的你們不可以。哪怕我還是那個認賊作父的慕容無雙,你們也是最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人。是你們帶走了我的母親,將無辜的我留在殺母仇人身邊。十六年前你們就知道真相,整整十六年,你們都沒在意過我的死活。」
「不過是今年三月恰好路過京城,才想起了將軍府有個愚昧無知的慕容無雙。你們送來這封信只是為了指責我是嗎?」
山川湖海送信的本意是為應師傅鳴不平,想讓身為女兒的應無雙知道事情真相。但她們也無法否認自己送信時帶有惡意,她們的確瞧不起遵守規矩禮法的慕容無雙,看不上唯父命是從的慕容無雙。
她們無視慕容無雙這麽多年所處的困境,理所當然地認為慕容無雙就該是個有血性的勇武之人。可對當時的慕容無雙而言,成為京城人人稱讚的名門貴女便是她認知里的生存智慧。
送信的三人自知理虧,無話可說。
「太子殿下,此事你知情嗎?」應無雙問完顏習。
「知情。」完顏習坦然點頭。她知道山川湖海給慕容無雙送了信。四人寧願違背她的命令,也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慕容無雙。
讓慕容無雙知道真相這一舉動其實並無不妥,只是無雙說得對,北延確實是最沒有資格指責她的人,山川湖海也不能站在義母的角度斥責慕容無雙認賊作父。
當年肖守謙將軍救走義母時,情況危急,無暇顧及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況且慕容無雙留在將軍府中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命懸一線的義母若是不能及時得到救治,必死無疑。
後來義母在北延安頓下來,北延能夠不計前慊,給予敵國將領應玉樹效忠她們的機會已是不易。至於應玉樹還有個遠在夏池國的女兒慕容無雙,早已被人遺忘,無人問津。
在完顏習看來,北延的決策並無差錯。她們既要處理朝堂上的繁雜政務,又要關心百姓民生。一個小小的慕容無雙,實在太不起眼,被遺忘也是情理之中。
即便後來為了挑起夏池國內亂,她在京城遇見了慕容無雙,也不想插手干預慕容無雙的人生。她身負重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慕容無雙根本不值得耗費她的心神。
因此,她並未阻攔山川湖海前往將軍府送信。在她眼中,慕容無雙即便知道了真相,也難以改變什麽。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創建神武軍並執掌北疆政權的應無雙,已然有了與她清算舊帳的底氣和實力。
「既然知情,那我今日便同各位算算這筆舊帳,如何?」應無雙問道。
「自然可以,此事是我們辦得不妥。」完顏習答應道。
一炷香後
完顏習和應無雙再次稱姐道妹,有說有笑地離開縣衙,沐川跟著兩人一起策馬奔向東饒關的軍營。
大山和大海一臉悲痛地從屋內走出來,大海抬起胳膊肘攻向大山,罵道:「應將軍只點名要你,你幹嘛拖我下水!」
「我一個人留在這多孤單,飛鏢是你扔的,你也應該留在應將軍身邊向人家賠罪。」大山揮手擋住大海的攻擊。
薩仁按住兩人的肩膀,安慰道:「快去寫家書吧,我好幫你們帶回去。」
事情已成定局,一番討價還價後,完顏習安插在夏池國內的數十家義妁堂全部易主,歸應無雙所有。除此之外,寫信的大山也被應無雙要求留在北疆為她效力一年。
原本只用賠出一個大山,誰料一向老實憨厚的大山竟然將大海拖下水。這下好了,賠一贈一,兩人現在都成了應無雙的下屬。
大山和大海垂頭喪氣地返回書房,勞煩縣衙中的衙役送來筆墨紙硯,原本打算回家親口和家人說的話只能寫在信中。
兩人寫信的時候慢慢靜下心來,這一年為應無雙效力,何嘗不是難得的歷練機會?待回到北延,也不愁沒有用武之地。
東饒關,軍營
完顏習被應無雙帶到營帳里,舊帳算完,也該開始談論兩人在信中約好的交易了。
「義姐請看,媯州和幽州地形平坦,有廣袤無垠的草地。且這兩處地區雨水少,光照充足,適宜牧草生長,在此處養馬最為合適。待馮爭出兵攻下這兩州,神武軍便可在此處培育戰馬,進而擁有一支戰無不勝的騎兵隊。」
應無雙指著沙盤上的媯州和幽州兩地,完顏習通過沙盤上各色旗幟的位置就能推測出神武軍的進攻路線。應無雙完全可以使用毫無標註的輿圖說明自己的意願,卻偏要給她看至關重要的沙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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