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隊長,還有其他人身上的血,吸血蚊就像是打了興奮劑,攻擊力變強了很多,許多吸血蚊從遠處被吸引過來。」
「我們的隊長就是在眾多吸血蚊的夾擊下,逐漸失去戰鬥力的,然後母體找準時機,用巨長無比的口器殺了他。」
「發現救援無望後,湖中我的三名隊友迅速返回,往車子的方向游,以撒因為水性最好,是最早離開湖泊的,他率先跑回車上。」
「但另外兩名隊友,一名剛游上岸,就踩到泥濘下陷的土壤里,土裡的拉扯力極大,難以迅速脫困。」
「而另一名隊友被水內異種拖拽下水,」說到這兒,秦曳咽了下乾澀的喉嚨,繼續道,「掙紮上岸後,他去幫岸邊的隊友,結果時間來不及,兩人都被母體拖拽走了。」
「它抓著他們飛去了那個山洞。」
說完,她指向湖泊右方斷崖上的一處隱蔽洞穴。
「我真的很肯定,我,我……」女生遲疑了下,又改口道,「我覺得他們大概率還沒有死,可能昏迷了,可能受傷了,但應該還活著。」
梁燃問她:「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母體戰鬥力很強,如果它想殺你的隊友,他們沒有生存機率。」
秦曳身邊的以撒著急道:「因為母體受傷了!!」
他早就等不及去救隊友了,這會兒急匆匆地解釋道:「母體的口器斷了,它吸血的那根口器斷了!」
「吸血蚊是靠口器進攻的,沒了口器,它就沒了戰鬥力,它得等口器重新長出來,它現在殺不掉大型異種,人類就是加速它口器再生的最好補品。」
「它口器才斷一天,不會那麼快再生的,口器最起碼得先長出來一些,它才能吸食人類吧,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它口器長出來,最多最多也就幾厘米。」
「這些異種不都挑剔得很嗎,最愛吃活物,他們倆應該都活著,肯定還活著!」
因為著急,以撒的話說得很亂,顛來倒去地重複說著某些話,但大家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宋神愛插話道:「母體受傷了?你們幹的?」
聽到這話,秦曳和以撒忽然都沉默下來。
但隊友的命危在旦夕,他們沒有沉默的權利,幾秒後,秦曳率先開了口。
她指向湖泊中央的枯樹,輕聲道:「知道為什麼我們的隊長是站著死的嗎?」
「因為母體的口器貫穿了他的全身,把他釘在地上。」
「他是A+級力量變異者,是我們沉木小隊最厲害的人,也是基因最好,生命力最強的人,他在死前用最後的力氣,用手掰斷了扎進頭頂的口器。」
「沒有變異者敢用手掰斷母體口器,因為上面好多倒刺,扎到就會被寄生。」
「但我們隊長那時什麼都敢去做了,他是為了我們,才硬生生忍著劇痛抬起手,最後都沒有閉眼。」
手是力量變異者最強大的武器。
說完一切的秦曳閉了閉眼,補充道:
「以撒在昨天下水時被吸血蚊咬了很多口,我在給他開車門時,也被撲進門裡的吸血蚊咬到,我們兩人都得了蚊疫,但還沒出現具體症狀,都可以戰鬥。」
「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們本來想下車去那個洞穴看看,可還是決定再等等,因為血腥味沒完全散去,外面的吸血蚊還很多,比昨天我們來時多了兩倍。」
「否則我們最初也不會輕易下車。」
「我們的驅蟲粉都在昨天用完了,如果從這裡下車,走到斷崖下,再爬上去,我和以撒走不到一半就被吸血蚊圍攻死,我們不能死得這麼草率。」
「結果就等來了你們。」
她認真道:「有裝甲車能方便很多,可以直接開到斷崖下,如果塗上驅蟲粉,再爬得快些,不用十分鐘我們就能進那個洞穴。」
「但就怕在爬的時候出事,躲都沒法躲,」秦曳實話實說,「救他們的危險性很大,我們只有一個懇求,就是開車把我們送到崖下,再送我們一些驅蟲粉,你們不用上去。」
聽到這話,季嬋不開心了。
她扭過小腦袋,質問秦曳:「你看不起我們?」
秦曳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季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梁燃:「全希望區五分之一的S級變異者都在這兒了,我們小隊的目標是成為宇宙…不是,我們小隊的目標是成為希望區最強!」
「怎麼可能會怕這個!」
季嬋第一次想起自己還是個隊長了,當場拍起胸脯:「我是隊長,聽我的!爬!」
秦曳愣了愣,「你是隊長?」
「我以為是她,」她指了指梁燃,「她看起來像。」
季嬋挺起的小身板瞬間垮下來:「你這麼想也沒問題,一切聽她的就對了。」
「她不會不幫你們的。」
兩人對話的間隙,梁燃走到施如身邊,認真看四周的情況,低聲安排道:「先去斷崖右側方,雖然繞了點路,但那裡落腳點多,遇襲也有大型石塊做遮掩。」
施如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詢問道:
「既然母體的那根攻擊性口器沒了,那還用留人在車上嗎?」
「普通吸血蚊應該扎不穿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