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之主多思慮,不如雙足徑直前。」
穆謙瞧著這句話,不僅皺眉,這算是對這段時間他的真實寫照。
這些日子,穆謙強按下心中的傷感,馬不停蹄地練武學文,不求功成名就,只圖哪日天降橫禍,他不至於任人宰割。當然他的上進都是暗中進行的,放在明面上便是為了打好馬球練好蹴鞠做些必要練習,書房裡當著黎至清的面,也只是看雜記志怪野史之類的書,企圖之心分毫不顯。
就這般掩飾,還能被黎至清點出心中所想,穆謙難免尷尬。
黎至清瞧他面色不虞,笑道:「黎某不過是寫了一個字謎,殿下切莫想多了。您不妨猜猜,這謎底是什麼?」
字謎?穆謙沒想到黎至清還在裡面加了關竅,瞬間來了興致,也顧不上其他,對著宣紙思慮起來。
雖然黎至清把字謎寫得淺顯易懂,可這種文人遊戲對穆謙這種不通文墨的愣頭青來說,還是有些難。
穆謙自己對這些咬文嚼字的事素來不擅長,原主也不是個愛讀書的,看了半晌沒有頭緒,雖然有些受挫,但絲毫不見沮喪:「先生這是專程考校功課來了,本王若答對了,先生可有彩頭賞我?」
黎至清笑得溫潤,點了點頭,然後從懷中摸出一條扇墜子遞了過去,「本想著叨擾多日,待離去時贈與殿下,既然今日殿下討了,便作為彩頭吧。」
穆謙接過,入手溫潤,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橢圓盤狀,盤上還有六排或長或短的橫紋凸起,有得是一條長紋,有得是兩條短紋並成一排。穆謙不認得那個圖案,光見那玉的質地,便知是個好物件。
穆謙見過不少好東西,但那麼通透的玉就算京畿也少見,一看就是戴在身上十幾年養出來的,心中歡喜,對其志在必得,笑道:「先生既然捨得,那我定然當仁不讓,一定解出這個字謎,奪了這彩頭。」
黎至清但笑不語,見時辰不早,不著痕跡地揉了揉右手手腕,就要離去。
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穆謙的眼睛,穆謙忙攔住他:「方才見先生寫字時,手腕似有不適,可是傷著了?」
「飼馬的草料太硬了。」黎至清說著向門口走去,剛邁過門檻,整個人身形一頓,又道:「動靜小些,受了驚的兔子,可不好逮!」
言罷,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穆謙站立在書房中,一臉懵懂不知所措。
穆謙皺著眉頭思稍作思索,便反應過來。
「正初,趕緊給本王滾進來!」穆謙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