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發落完,轉向穆謙,客氣問道:
「晉王殿下以為如何?」
穆謙心中不屑,你都發落完了,再來問本王的意思,擺明著就是客套話嘛?本王能有什麼意見,還能當面打你的臉不成?
更何況,這樣的結果,若非穆謙默許,作弄他的李趙兩位團練使不死也得脫層皮。穆謙也不託大,客氣道:「一切全憑都指揮使發落,不過——」
穆謙故意拉長了話音,然後存心打量了一圈周圍將領的臉色,包括肖珏在內,眾人臉色微變,都屏住呼吸等著穆謙的話。穆謙眼神一冷,輕喝一聲:
「寒英!」
寒英等幾個晉王府親衛,聞言一凜,立馬跪倒在地。寒英從前未近前伺候,只知道穆謙御下極為寬鬆,無功也有豐厚賞賜,有過也不曾有重罰,日子久了難免對那晉王有幾分輕視之心。但那日他親眼見道穆謙與李團練使打機鋒,見過他恩威並施的模樣,知道自家主子跟傳聞中並不相同,低著頭戰戰兢兢等著發落。
「肖都指揮使罰了邊防軍的兄弟,本王也不好護短,這次一視同仁,每人罰俸三個月,五十軍棍,現在去領吧!」
寒英聞言一驚,怕有傷在身不能恪盡職守,萬一穆謙再傷了,他擔待不起,趕忙抬頭道:
「殿下贖罪,寒英自知有罪,不敢討饒逃避責罰,只不過如今身在邊塞,胡旗人近在咫尺,山匪虎視眈眈,平陵城危機四伏,若咱們幾個都傷了,誰來護衛殿下。寒英只求,軍棍寬限些時日,待來日回了京畿,寒英願領雙倍。」
穆謙見他言辭懇切,知道他的確對自己的安危上了心,剛想開口赦免,突然想起之前黎至清曾借著棋局對他提點,上位者朝令夕改,自食其言,往往於威信有損,故而冷著臉沒吭聲。
肖珏知道穆謙需要個台階下,適時求情道:「這位親衛說得不無道理,這次殿下遇襲,說到底還是邊防軍護衛不利,殿下的親衛久居京畿,一時不查,雖有過失,也不至於罰得這般重,不妨殿下賣末將一個薄面,現將這懲罰記下。」
穆謙點了點頭,衝著寒英冷道:「就看在肖都指揮使的面子上,每人今日先領二十軍棍,餘下的暫且記下,爾等務必盡心當差,否則決不輕饒。」
二十軍棍已是極大的便宜,寒英等一眾親衛連連稱是,叩頭謝恩,紛紛退下去領罰。
穆謙與肖珏互相見禮後自去了他的大帳休息。穆謙本無意在邊防軍中造成影響,但他府中親衛,這個威必須立!
待寒英等人領完軍棍,一瘸一拐地向著穆謙的營帳走的路上,遇到了幾位團練使,其中有李趙二人,寒英與二人點頭見禮後,便片刻不敢懈怠的去穆謙營帳外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