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謙一字一頓,面上帶著笑,眼神中卻充滿著狠厲!
城下的突擊旗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王爺不是肖珏,做事出其不意,但行事果斷,從不瞻前顧後。
突擊旗士兵面面相覷,突然有幾十個士兵舉起彎刀,衝著天空大喊:「胡旗族萬歲——胡旗族萬歲——」
然後抹了脖子!有人帶了頭,其他的突擊旗士兵接二連三開始自刎,不過一炷香功夫,在場活著的只剩下二十七人。
黎至清靜靜地看著城下光景,發現穆謙想得果然與他不同。當前形式下,能活捉突擊旗士兵無疑對大成最有利,此舉不僅能夠震懾南侵的胡旗人,讓他們投鼠忌器,而且還有了與胡旗人和談的籌碼。畢竟這一支突擊旗,是胡旗人花了不菲的心思培養起來的。
而穆謙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讓北境將士出了一口惡氣!他做事雖然衝動,有些不計後果,但結果卻是這樣大快人心。這些年的仇,終於痛快地報了一次!
黎至清知道,今夜一過,穆謙在北境就站穩腳跟了!
肖珏傷重難支,今夜本就是硬撐著出來的,看著眼前的局面塵埃落定,倍感欣慰,剛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登時昏了過去,被立馬送回軍帳。西城門內,只剩下穆謙和黎至清收拾殘局。
穆謙和黎至清並排下了城樓,來到了瓮城口,瓮城之中的突擊旗士兵皆棄了兵器,魚貫而出,每出來一個,就立刻被邊防軍羈押起來,待將二十七人全部羈押,穆謙才讓打開了外城門,城外的將士們如潮水一般湧入了瓮城。
「你們一個個留點神,地上躺著的,該補刀補刀,仔細有沒死透的回頭暴起傷了你們!」穆謙衝著瓮城內大喊,「誒誒,說你呢,當心別傷著馬,胡旗馬一百四十七匹,一匹也不能少,都是本王的!都給本王拉回去!」
等吩咐完,才與黎至清一同上了馬。
折騰一番,寅時將盡,圓月凌空,皓如玉盤,兩人在月下並肩而行。兩匹駿馬慢慢悠悠邁著步子,昭示著主人此刻的悠閒。
穆謙臉上再沒了方才的嚴肅,換上一副期待誇獎的表情對上黎至清,「怎麼樣至清,本王今晚表現不錯吧?」
黎至清頷首,「今夜大獲全勝,全仰賴殿下不計安危,隻身犯險,才能將突擊旗一舉拿下。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殿下揚威北境,執掌北境鐵騎,將無人再有異議!」
穆謙嘆了一口氣,「至清,你知道,本王不是——」
「殿下,北境軍民、打成百姓如今繫於您一身了!」黎至清沒有讓穆謙把話說完,他怎麼不知道穆謙不想接這個擔子,但是如今情勢下,他不得不接。
「又來了……算了,就這一回啊!」穆謙說的堅定。
黎至清輕輕一笑,同樣的話,穆謙已經說過多次了。
穆謙是個沒出息的,見不得黎至清對著他笑,立馬撓了撓頭,然後把話鋒一轉,「至清,聽說自從咱們來了北境,你就讓肖沉戟改建瓮城,早就在琢磨這一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