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眼皮有一瞬的跳動,被黎至清敏銳捕捉,立馬笑道:「團練不妨猜猜,內城門黎某打算怎麼改?」
「哼!老子沒空在這裡陪你玩這些勞什子猜謎遊戲。我要見肖都指揮使和晉王殿下!」徐彪心存僥倖,沒有證據之前,打算死扛到底。
黎至清踱了幾步,自顧說道:「團練若是不想猜,黎某也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更不喜歡賣關子,內城門已經被黎某封了。。」
「你說什麼?」徐彪聽了這話,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內城門大開,突擊旗疾沖疾撤將暢通無阻,若是內城門給封了,那突擊旗一入瓮城,就會被瓮中捉鱉。而兩張圖紙,連同穆謙要逃的消息,徐彪已經飛鴿傳書給了胡旗人。若是因為他給的消息,胡旗人吃了敗仗,那他自己就完了。這還不算最糟糕的,若是因為這個,胡旗人誤會他與邊防軍合謀騙他們,那他更將死無葬身之地了。
徐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惡狠狠地瞪著黎至清。
黎至清見徐彪心態已亂,繼續道:
「說起來,還有件事得向團練告罪一句。我家侍女貪玩,可軍中皆是男子,來北境有些日子了,也沒個同她玩鬧的,一時無聊就截了徐團練放出去的鴿子。黎某還在這鴿子身上找到點好東西。」
黎至清說著,朝黎梨伸出手,黎梨很是乖巧地把一張小紙卷放在了黎至清手心上。黎至清將那小紙卷在徐彪面前展開,輕笑道:「團練瞧瞧,可認識這圖?」
徐彪為了自證清白,控制自己不對黎至清手裡的東西表現出興趣,可到底敵不過身體的本能反應,目光一瞥,那圖的確是他從黎至清那裡盜來的瓮城改造圖紙的拓版。
若如黎至清所言,鴿子被黎梨截下,那訊息還未傳到胡旗,只要脫困,那他就還有退路,心剛放下來,就被黎至清後話打破了希望。
「不過,團練放心,阿梨雖然心性貪玩,但極有分寸,那隻鴿子又原樣放出去了,當然鴿子腿上的信和圖也沒落下。」
黎至清和聲細語,語帶安慰但字字都是在往徐彪心頭插刀。
徐彪不知黎至清抓到多少證據,又見他說了半晌,只拿出一張似是而非的微縮的拓版圖,心知此刻肯定證據不足,自忖憑著他在邊防軍十幾年的威信,只要不是肖珏和穆謙親審。他咬死不認,黎至清也拿他沒轍,索性破口大罵道:
「我在榻上被你們抓來此處,著實冤枉,你們當場抓住老徐放鴿子了嗎?你們這些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只會悶頭當書呆子,然後削尖了腦袋往京畿擠,去爭著當個文官,反而把我們這些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武將踩在腳底下。除了耍嘴皮子屁本事沒有!為了搶功勞,恬不知恥的構陷旁人,現在是京畿不夠你們禍害,又跑到邊塞來落實罪名陷害忠良來了!大成淪落成這樣,怕是亡國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