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清笑道:「拿回去給阿梨裝神弄鬼,多有趣!」
「你要真喜歡這些戰場上的勞什子,等回了京畿,本王找禁軍給你做一件新的。」穆謙想著,那件輕鎧如今已經被洗淨,被劃破的地方也被針線接在一處了,不過想再穿就難了。
「只要這一件。」黎至清說著,挑眉一笑,「殿下莫非捨不得?」
「笑話!別說是一件已經不能再穿的輕鎧,就算是雪貂大氅本王也捨得!」雖然經過一番磨礪,穆謙性子穩重不少,可被黎至清言語一激,還是容易原形畢露,「本王府里有一件,還是前年今上賞的,本王一直沒捨得穿,也送你了!」
討輕鎧的目的達成,旁的黎至清也不甚在意,欣然應了。
回去的路上,黎梨一邊抱著輕鎧,一邊同黎至清打趣:「公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使性子呢?」
使性子?黎至清聞言略感詫異,將方才在穆謙軍帳中的談話在腦中過了一遍,聊到嚇徐彪時的確有幾分不妥!意識到自己竟然有跟穆謙使性子,黎至清頓覺異常尷尬,同時心中蔓延過一絲焦慮,難道在穆謙面前,自己竟然已經不會自持了嗎?
「下次若在發現我有逾矩之處,務必及時知會我。」
「為什麼?明明挺有趣的!」黎梨有些不解。
黎至清想著還有幾個月就滿十八歲了,竟然無意間使了小性子,面上微熱,不肯接黎梨的話。
「公子,你怎麼不理我?咱現在去地牢嗎?」
「不去!」
「為什麼不去。」黎梨有些不解,「方才不是說要再去看看那個被嚇傻了的嗎?」
「因為我在使性子!」黎至清說完,不等黎梨,快步向前走去。
*
要說使性子,黎至清不過是嘴上說說,最終還是來到了地牢。
雖然徐彪的伙食有了明顯的改善,但徐彪的身體和精神卻是日益糟糕。黎至清再次見到徐彪時,徐彪比起上次憔悴了不是一星半點,頭髮凌亂,髮鬢已比上次斑駁了不少,眼窩深陷,眼睛布滿血絲,嘴角也因著上火有些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