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清聽到肖瑜的名字,輕輕一笑,未置可否。他與肖若素系出同門,又有什麼可比的。
穆謙看著黎至清脖頸的素帕子被染紅了,再也忍不住了,「好了好了,都別扯犢子了,一個個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趕緊去請軍醫來給先生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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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至清坐在榻邊,黎梨打了一盆清水淘洗帕子為他清理傷口,帳內除了坐在杌子旁陪著的穆謙,再無他人。
「嘶…」帕子蹭到了傷處,黎至清疼得吸了一口涼氣,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刻緊抿著嘴不再吱聲。
「呦,還知道疼呢!你方才不是挺淡定的嘛!」穆謙著實被這場變故嚇得不輕,就怕黎至清有個好歹,這會兒心落回肚子裡,人也緩過勁來,嘴上開始不饒人了。
黎至清抬起眼皮,用隱忍又無辜的眼神看了一眼穆謙,穆謙立馬鎩羽,「得得,你疼就叫出來,這裡沒外人,本王又不會笑話你。」
話還沒說完,寒英就引著一個鬚髮盡白的老軍醫進了軍帳,穆謙被瞬間打臉,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穆謙也不廢話,抬手攔住了老軍醫行禮,起身把杌子讓給他,讓他坐著為黎至清診治。老軍醫仔細瞧了瞧黎至清脖頸的傷,然後有條不紊地打開隨身的藥箱開始翻找。
穆謙見老軍醫慢條斯理的模樣沉不住氣了,「大夫,他怎麼樣?」
「一點皮肉傷,不礙事。與殿下前些日子那些刀口子比,不值一提。」老軍醫和藹一笑,然後開始為黎至清上藥。
穆謙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摸了摸鼻子,又清了清嗓子,「那什麼,他身體底子差,哪能跟本王比。」
金瘡藥粉觸上傷口,黎至清立馬感覺到一陣蟄痛,這次,他強忍著不肯再出聲,但緊蹙的眉頭和微微跳動的眉峰卻出賣了他。
黎至清眉峰一跳,穆謙的心就跟著一抖,數次之後,穆謙忍不住了,「大夫,上次給本王上藥時,本王不是提過你這金瘡藥粉蜇人麼,沒再調個別的藥?」
老軍醫停下手上的動作,「殿下的吩咐,老朽安敢不照辦,藥是調了的。」
「那正好,換你新調的藥,讓他給本王試試疼不疼。」穆謙朝著黎至清方向一努嘴。
老軍醫果然照辦,又在藥箱裡摸出另一個精緻的小瓷瓶,打開之後是瑩白的膏體,老軍醫取了一點抹在黎至清的刀口處。
「怎麼樣,疼嗎?」穆謙滿臉探尋的瞧著黎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