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黎至清不咸不淡應了一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適時掩飾了面上的失落。
「誒?晉王殿下沒來!」黎梨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今日的不尋常之處,「往日裡恨不得一睜眼就往翠竹軒跑。」
黎至清雖然心裡亂,但仍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在木幔圖紙上,沒有接話。
「公子?」黎梨不肯放過他,她沒察覺到黎至清的小心思,大大咧咧繼續問道:「你說晉王今日怎麼不來了,是有旁的事耽誤了麼?」
黎至清連眼皮也沒抬,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你若好奇,去找寒英打聽一下便知。」
「也對!」黎梨不疑有他,一蹦一跳地去找寒英了。
黎至清低著頭,嘴角偷偷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專心研究起木幔的圖紙。
不一會兒功夫,黎梨跑回來了,腳步聲里都是慌張,還未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道:「前院!前院——來砸場子了!」
黎至清聞言抬頭,劍眉微蹙,「什麼?怎麼回事,慢慢說。」
黎梨氣喘吁吁,「趙王世子,他,他來搶孩子了!」
莫非趙王世子不忿穆謙先下手為強,直接鬧到晉王府上了?趙王無論是人脈還是在朝勢力都遠勝穆謙,黎至清怕穆謙吃虧,趕緊起身向前院走去。
等到了前院,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得嚴重,穆諺只帶了一個小廝,比起被仲城、正初、寒英、銀粟拱衛的穆謙,顯得形單影隻。
穆諺早已拋卻了少年人的張揚跋扈,身上沉澱了歷經歲月的滄桑,「穆謙,明人不說暗話,此次北境之行,我不求寸功,只希望你念在那些日子,我身為監軍,在北境戰事上與你配合還算得力,不要與我爭那兩個孩子。」
北境之行,穆諺給足人情,穆謙早知他有所圖,卻沒想到他什麼都不要,就只要這兩個孩子,一時之間一股別樣情緒哽在胸口。雖然穆諺對穆訣的心思,穆謙已有了八分把握,仍不心死地問道:
「你對穆訣——是真的麼?你若有半句謊話,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延兒和紅伊。」
「是!」穆諺沒有絲毫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