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把這張名單謄一份再拿給本王,最後這個就不寫了。」
仲城接過穆謙遞迴的信紙,塞回前襟後,勒著馬退回了隊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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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果如黎至清所料,京畿將原本蘇家的庶子留在了京畿,另外由兩府三司共同擇了一隊人奔赴西境支援郭曄,名為輸送人才,實為監視!而穆謙則趁此機會,成功將寒英塞了進去。
穆謙下了值,照舊來了翠竹軒。這些日子,穆謙給寒英准了假,讓他張羅婚事,現下只有正初和銀粟跟著穆謙。
翠竹軒內,黎至清正認認真真地畫一張圖紙,連穆謙進門都沒意識到。
「今兒怎麼又不見小丫頭片子?」穆謙私下打量一圈,發現寸步不離黎至清的黎梨竟然不在,不禁有些好奇。
黎至清聞言將手中的毛筆擱在筆山上,抬頭對著穆謙溫潤一笑,「寒英在備聘禮,晌午接了阿梨挑衣料首飾去了。」
穆謙自顧坐下,想要喝杯茶,卻發現茶壺空空如也,穆謙向門外望了一眼,天已經黑了,不禁有些不滿,「這麼久還沒回來?」
黎至清溫和沉靜,面上皆是縱容地笑意,「成親乃人生大事,自然要挑仔細些。殿下若是口渴了,稍等片刻,黎某去沏茶。」
正初自小跟著穆謙,是個實打實的人精,哪能讓黎至清動手,趕忙上前取了茶壺,對著黎至清笑道:「不敢勞動先生,您陪著殿下坐一會兒。」
穆謙打量了一圈空空蕩蕩的屋子,覺得有些不妥,「寒英不日便要啟程,照你的安排,阿梨姑娘也是要隨他去西境的,那你身邊就沒人伺候了。」
黎至清渾不在意,「黎某先時便是一人,殿下莫要擔心,無礙的。」
穆謙看了一眼銀粟,有了主意,「銀粟在本王身邊也有四五年了,為人貼心不輸玉絮,做事得力不輸寒英,等阿梨姑娘走後,讓他貼身跟著你吧。」
黎至清聞言,趕忙拒絕,「萬萬不可,銀粟乃殿下貼身侍衛,肩負殿下安危,來黎某身邊實在屈才。此外,黎某覺得一個人甚好,再多一人貼身伺候,反倒讓黎某無所適從,還望殿下三思。」
「無礙,你乃本王極為珍視之人,照顧好你比照顧好本王更重要。」穆謙語氣堅定,不容反駁,「你身體孱弱,京畿又危機四伏,若身邊沒個身手好的跟著,本王著實不放心。」
黎至清劍眉緊蹙,又道:「黎某著實不喜與人親近,因著與阿梨情同手足,才將她留在身邊,若再換個旁人,黎某著實覺得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