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路去冀州,換藥的事都歸你了。」
「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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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旅程比起上次各懷心思互相防備要舒心多了,因著與穆謙的約定,此次權當散心,不談國事不論朝局。一路上,兩個人便一邊賞雪,一邊說笑,做到了真正的只論風月。
再次下棋,不必借著棋局講授謀略,黎至清率性而為,也不拘著輸贏,穆謙的棋藝早不可同日而語,與黎至清對弈毫不遜色,兩人酣暢淋漓殺上一場,下累了就互相依偎著小憩。
雖然五日之內到達如阜城時間很緊,旅途難免勞頓,但因著心境不同,無需費心傷神,到達清虛觀時,黎至清仍是全須全尾的,絲毫不見病態。
智慧道長果如先前所言,已經準備好了行囊,遲遲未動身,就是在等著黎至清到來。
穆謙和黎至清趕到清虛觀,依禮先去拜會智慧道長,奈何又一次趕上智慧道長方入定,等醒過來還要有些時辰,兩人便先在觀中安頓下來。
黎至清本以為出門在外,與穆謙住在一處不妥,誰料觀中餘下的房間並不多,他們二人加上銀粟、正初及隨行王府親衛,分配下來,剛好兩人一間。主持自然不能委屈穆謙與人同住,本想再臨時再收拾兩間,穆謙面上非常親民的表示不必勞煩,他可與黎先生同住一間,實則心底早就笑開了花。
等一切安頓妥當,房中只剩下兩人,穆謙在屋內踱了幾步後與黎至清打起商量:
「要不要趁著老道士入定的功夫,先去見見你先生?」
一路舟車勞頓,黎至清此刻已然坐在榻邊休息,聞言搖了搖頭,略顯失落道:
「先生大約是不願相見的,上次分別時便說,以後無事莫要來尋他,就算有事他也未必肯相見。如今這才過了半年多,無事再去打擾,怕是先生要怪罪了。」
什麼破先生,什麼臭脾氣!也就黎至清慣著他,要是敢跟本王拿喬,本王非讓他好看!穆謙腹誹一通後,眼見著黎至清情緒低落,趕忙走上前去,把人攬進懷裡,溫聲安慰道:
「阿豫,本王有個驚喜要給你。」
黎至清順勢靠在穆謙肩膀上,這樣親昵的動作,這一路已經做了不少,黎至清再不會覺得尷尬,反倒很喜歡這種安心又有點幸福的感覺。此刻,他卸下心防,趕到無比安心。
「驚喜?」黎至清還是提不起精神,整個人靠在穆謙懷裡有些蔫蔫的。
「對,除夕夜,你不是說想你兄長和阿梨姑娘了麼?你想見見麼?」
黎至清不走心地接了一句,「唔,這是在道觀里,莫非你要給我哥招魂?」
穆謙失笑,這人不是那麼一本正經的時候,真有趣。
「兄長這邊,本王是沒辦法了,但是你若想見一見阿梨姑娘,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