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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又做噩夢了?」正初問得小心翼翼,說話間取了一旁架子上的袍子伺候穆謙起身,「城內的府邸已經收拾妥當,趕在您生辰前,咱們就能搬進去了。換個環境,許是能睡得好些。」

穆謙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環視四周,才發現這是在北境邊防營的中軍大帳內,長吁了一口氣。想到睡夢中的場景,胸口霎時傳來一陣鈍痛,穆謙眉頭一擰,伸手捂住了胸口,登時又是一頭冷汗。

正初見狀,趕忙放下穆謙的衣袍,拿起一方乾淨的帕子為穆謙擦汗,憂心道:

「殿下,要不再請軍醫來看看吧?您這總心口痛也不是個辦法。」

穆謙搖了搖頭,掀開衣襟,朝胸前看去。一道刀疤正在心口處,兩個月前的刀傷早已癒合,那刀口偏了半寸,堪堪錯過心臟,穆謙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穆謙沒有接話,自顧整理好裡衣,自嘲一笑,干坐著發起呆。

正初一時沒了主意,進退兩難之際,銀粟掀簾進了營帳,將手裡的札子呈上,「殿下,如今今上不生氣了,京畿又來函催您回京,您看要動身麼?」

銀粟還沒來得及把札子送到穆謙手裡,就被正初一把奪過來,氣沖沖道:

「回去做什麼?還嫌京畿禍害的咱殿下不夠麼?你忘了當時咱們找到殿下時他那副慘狀,咱殿下則渾身是血的趴在風馳上,差點沒救過來!」

穆謙回神,面色淡淡地掃了一眼銀粟,又把目光落在正初身上。正初被穆謙看得不自在,乖乖地把札子送到了穆謙面前。這兩個月來,正初先時以為穆謙病著,不愛開口,如今卻發現,穆謙跟變了個人一樣,笑容變少了,話也沒幾句,再不是從前那個喜歡與他們打打鬧鬧的主子。

穆謙打開札子,大略一掃,無外乎就是,和談已定,北境已平,晉王未及弱冠之年,可不就藩,且晉王雄才偉略,得今上倚重,望早日離藩回京,報效朝廷云云。札子雖言辭懇切,催促穆謙回京,卻沒有命令之語,穆謙權當放屁,看完後隨手將札子撕個粉碎。

銀粟和正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他們當日奉命,兵分兩路引開禁軍,等跟穆謙匯合時,黎至清已然不知去向,而穆謙則身中一刀性命垂危,唯一知道真相的玉絮閉口不言,又被穆謙派了出去,去向不知。只有他們兩個,加上部分親衛,連夜護送穆謙來到了北境三州——最新的晉王封地。

「有他的消息麼?」穆謙終於漠然開口了。

銀粟看了一眼正初,兩個人都知道穆謙問的是誰,這也是兩個月來穆謙第一次開口問詢,銀粟斟酌了一番,坦言道:

「京畿既沒有追究殿下,也沒有追究先生,如今他還是當朝左司諫,在諫院任職。」

「知道了。」穆謙面無表情應了一聲,自顧躺回榻上。

正初和銀粟見狀,知道穆謙還不欲起身,只得退出帳外。

穆謙雙手交疊枕在腦下,目光直直地盯著大帳頂部,思緒一下子飄回兩個月前的暖閣內。

與黎至清去紅葉寺的同一日,穆謙被成禎帝宣進了宮,一同在暖閣覲見的還有大理寺少卿容含章。

穆謙一入暖閣,看到容含章的那刻便意識到今日成禎帝的醉翁之意。他被成禎帝冷落多日,又自知殺了成禎帝愛馬心中有愧,因此一進暖閣便恪守著規矩裝二十四孝好兒子,絲毫不敢造次,請了安便乖順地站在一處,等著成禎帝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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