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豫,你可真誘人!」穆謙色氣滿滿地笑起來。
黎豫剛緩過神來就被輕薄,頓覺羞惱,氣道:「真不該過來陪你,合該讓你被嚇醒才好。」
穆謙故意噘著嘴,把黎豫地手放在自己胸口,撒起嬌來,「你既來了,就不能走了,睡了本王就不能不認帳,難道要本王學那些棄婦,滿大街貼告示,昭告你拋妻棄子的罪行麼?」
黎豫眼眉一挑,「你不是我的外室麼?哪來的妻?哪來的子?」
穆謙憋著笑,猿臂舒展,把黎豫攬到懷裡,「昨夜你不是把本王扶正了麼,阿衍就是本王的親子,你可不能負心薄倖!」
行吧,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雖然黎豫有舌戰群儒的本事,但在跟穆謙鬥嘴上,他次次折戟。無他,他要臉,穆謙不要!
眼見著穆謙又要美滋滋地閉上眼睛,黎豫趕忙推他,催促道:「方才聽正初喊著,仿佛京畿出事了,你不去瞧瞧?」
「哎,這些么蛾子真煩人!」穆謙嘴上雖如此說,已經起身穿戴起來,這些年來,他已經在無形中養成了將政事擺在享樂之前的習慣。穿戴完後,又幫著黎豫戴額飾。
本來這種金燦燦的額飾,尋常人戴上只餘下庸俗二字,可戴在黎豫額上,卻為他平添幾分貴氣,再配上一襲紫色外袍,更顯雍容華貴。穆謙戴完額飾,忍不住咂摸了幾下嘴,感慨道:
「將紫色穿出霸氣的不少,將金玉戴出貴氣的也不少,可唯獨你,卻將這兩樣整出了仙氣,嘖嘖,本王的阿豫當真是世家公子第一人。」
黎豫看著穆謙這副沒正行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搖頭,他有今日的舉止端方,全仰賴當年先生的嚴苛要求,「行了,你就別得了便宜賣乖了,若素師兄風姿卓越,文采斐然,乃是世家第一公子,你這樣說,回頭他聽到該不樂意了。」
「本王當年還覺得你倆相像,沒想到竟系出同門,不過雖然像,但本王就是不喜歡他。」穆謙本意隨口一說,說著說著突然若有所思起來。
黎豫察覺出不對勁,「怎麼了?」
黎豫死裡逃生,兩人將心結說開,彼此之間已經毫無隱瞞,穆謙雖怕黎豫生氣,還是覷著他面色道:
「前段時間,本王身邊來了位文書,舉手投足間都有幾分你的影子,關鍵是樣貌還肖你三分。」眼見著黎豫要變臉,穆謙立馬補上一句,「當然,他沒你好看!」
「你說的那人我見過。」黎豫眯了眯眼,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記憶,「還不止一面!那段時間我每日去你府上投刺,偶爾能瞧見他。」
「那些日子是本王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穆謙想到那些黎豫被他拒之門外的日子,就分外內疚。
黎豫倒是看得開,方才的不快轉瞬即逝,「說起他來,不瞞你說,我在他身上瞧見的卻是若素師兄,遇事不喜不怒,始終溫文爾雅。」
「本王查過,那些日子你的名帖每次都遞到過他手上。」穆謙卻沒有黎豫的大度,「本王已經下令,讓他去邊防軍大營繼續當文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