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喜肖若素,以後少在本王面前提他。」穆謙一直記著軍糧被劫之事,也聽說了肖瑜曾經拿穆訣之死誤導黎豫,故而對他並無好感,又怕再惹出黎豫為肖瑜說項的話來,趕忙又道:
「老安國侯待你倒是不錯,不過若是你早些到他身邊,就不用吃前頭那些苦了。」
「所以,沒有什麼必要的原因,縱使我再不喜黎成瑾,也不能傷他性命,否則我該怎麼跟九泉之下的老侯爺交代。」
穆謙心疼地把人摟得緊了一些,雙手將黎豫的手握在手中暖著,仿佛黎豫還在那個寒冷刺骨的水牢里,「阿豫,你放心,本王不會讓黎成瑾再傷你分毫,否則,不用你動手,本王替你料理了他。」
黎豫釋然一笑,心安理得的被人暖著手,「你我同心一體,你做與我做有何區別?更何況,黎成瑾那般待我,一是為著黎氏積年財富,更多的還是因著老侯爺偏疼我,他心裡不平衡。」
「說的也是,黎成瑾肯定恨死老安國侯了,老爺子放著自己的親孫子不栽培,卻偏疼一個旁支的後裔,是誰也心裡不服。」穆謙說著,臉上的笑意突然僵硬起來,當初容成業拿著先帝兩份遺詔的情景一下子在他腦海中浮現,穆謙猶豫地問道:
「阿豫,你是怎麼到老安國侯身邊的?你有沒有想過,老安國候為何舍了黎成瑾而栽培你?」
第224章 初唳(15)
「許是因著我討喜?」黎豫玩笑一句,渾不在意,「你不是也沉淪在我的魅力中無法自拔麼?」
穆謙不滿地在他腰側拍了一下,「說正經的呢,誰同你玩笑。」
黎豫見他是真有意知道當年的事,這才認真回憶了一番道:「登州黎氏光嫡系就好幾房,子弟無數,若無機緣,老侯爺哪裡能瞧見我。不瞞你說,當年是先生將我引薦到老侯爺身邊的。」
穆謙聞言,不禁思索起來,「所以,郁弘毅假死之事,當年老安國侯是知道的,黎成瑾也有可能是知道的?郁弘毅在清虛觀這些年,看來跟登州脫不了干係。」
「這我就不知了,當年先生失足落水性命危急是真,兄長救他性命也是真,至於將我送到老侯爺身邊,先生也是想著讓我借黎氏之力,多開拓眼界。」
「那到了老侯爺身邊你就立即得了青眼?」穆謙還不死心。
黎豫坦率地搖了搖頭,「自然不是的,許是走人情往老侯爺身邊塞人的太多了,那會子老侯爺只應下來將我放入了家學,連正眼都沒瞧我。後來約摸過了半年,登州祭祖,從家學尋了八名生辰八字合宜的黎氏子弟執禮,自那以後才入了老侯爺的眼。」
生辰八字?穆謙一瞬間聯想到當年智慧道長提到的他那名師侄在安國侯府見到的古怪八字,莫非是阿豫的八字?再加上先帝對阿豫頗為忌憚,臨死前還要讓容成業賜死他,莫非這八字真有玄機?穆謙只恨只顧著跟黎豫制氣,沒跟容成業把話問清楚,否則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有些事情仿佛有了眉目,眼前卻又一片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