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初,你說阿豫最近忙啥呢,也不知道給本王來封信!從離開閔州到現在已經四十三天了!」
正初見自家主子那副哀怨的模樣,忍不住心中發笑,但到底不敢笑出聲來。
「殿下,先生的書信是每隔三日一封,從前咱們也有一段時日收不到信,然後一下子收到一沓的情況,您耐著性子等等,銀粟已經去問了。」
正初說完,瞧見穆謙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又拿出殺手鐧勸道:
「先生那麼在意您,不論西境多忙,書信還是會照常發的,您在先生心中,可是比旁的都重要的。」
穆謙聽了這話,心中歡喜,嘴角已經掛上了笑容,把筆握回手中,面上喜滋滋卻口是心非道:
「哪有!這小禍秧子心裡都是他的至治之世、河海清宴,哪裡會把本王放在心裡,肯定是忙起公務把本王丟在腦後了!」
正初見自家王爺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忍不住牙酸,但他還不能真順著他家主子說,正琢磨著要再怎麼接一句時,銀粟直接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被血染紅了的包裹。
「殿下,出事了,西境來送軍報的兄弟半路被截殺,拼死才逃到了楚州外,要不是咱們接應的及時,怕是連這些東西也送不進來。」
穆謙面色一驚,「送軍報的人呢?」
銀粟面色一黯,「傷得太重了,還沒撐著進楚州看大夫,人就沒了,臨去前還死死地護著送西境送來的軍報。」
第252章 隕落(8)
「什麼?」穆謙沒想到在南境還能發生這樣的事,這在他治下的北境和黎豫的西境都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南境的人做的還是京畿的人做的?」
「那些人似是早有預謀,意在軍報,並不戀戰。」銀粟面上儘是為難,把血糊糊的包袱遞到了穆謙眼前。
穆謙聽明白了,若非西境的兄弟死死護著軍報,想來也不至於死於非命,而銀粟這趟,除了救下了軍報,其他一無所獲。穆謙知道這事也怪不得銀粟,自顧將包袱拿到案前解開,裡面只有薄薄一封書箋,乃是黎豫往日與他鴻雁傳情常用的信封。
穆謙撕開信封,抽出信紙,紙張已經被鮮血染紅,不過並不阻礙閱讀。穆謙細細摩挲信箋,熟悉的字跡道盡他意中人繾綣的思念,良久,穆謙才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折起來,一如其他彩箋一般,放入手邊的木匣子裡收好。一切完畢,才道:
「西境那名兄弟臨終前可還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