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粟似是預感到穆謙要說什麼,忙拒絕道:「不,殿下——」
「你先聽本王把話說完。」穆謙打斷了銀粟,拍了拍他肩膀,又道:
「這麼些年,你跟著本王東奔西走,本王自然不能虧待你。本王雖不喜肖若素,但不可否認,他為人光風霽月,是京畿世家中難得的君子,本王知道你們幾個都歆羨阿豫之才,肖若素是阿豫的師兄,雖不通兵法,但經緯韜略不遜於阿豫,跟著他定然也能有所長進。這次戰場兇險,從前你待本王也算盡心,還數次救過本王的性命,本王將你託付給他,也算全了咱們主僕之間的情分。以後咱們就各自安好了。」
銀粟聽了這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殿下,您怎能讓屬下獨自苟且偷安?」
穆謙微微一笑,「誰的命不是命?當年護著本王從京畿逃往北境的親衛不多了,本王發過誓,不能再讓你們任何一個出事。再說了,容素淵八面玲瓏的很,以後京畿能替西境和北境說話的,也就一個肖若素了,你替本王護著他,也是護住了西境和北境。」
穆謙將責任上升到守護北境和西境的安危,銀粟雖還想抗爭,但嘴皮子實在說不過,只能喃喃地求著,「殿下,這不成——真不成——您別拋下屬下——」
兩人說話間,肖瑜已經趕上了先前拉開的幾步距離。
穆謙見肖瑜已走上前來,在銀粟肩膀上攥了一把,然後換上一副戲謔的表情,笑道:
「肖參知,戰場無眼,本王這個親衛就託付給你了,他雖笨手笨腳,但勝在有一身好功夫,你要能留在身邊伺候就留下,若是你瞧他礙眼,等南境事了,你就把他打發到阿豫那裡。」
雖然話語間皆是玩笑,但句句都是託孤的意思,肖瑜聽著,心中頗不是滋味,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抗拒的意味甚是明顯。
穆謙見狀,難得嗔怪道:「肖若素,難得本王跟你開一口,你不會要拒絕本王吧?難道非得讓本王把阿豫搬出來,你才肯給幾分薄面?」
「當然不是,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呢?肖瑜想讓穆謙留著這個親衛,這樣無疑才是對穆謙最有利的選擇,但人家主僕之間的事,他又憑什麼置喙,再加上穆謙都把黎豫搬出來了當託辭,肖瑜更是不好拒絕,最後權衡再三,只得硬著頭皮躬身一揖。
「殿下為南境百姓以身犯險,無論您提什麼要求,末學都不會拒絕,只盼望殿下旗開得勝,平安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