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真的親過了?」
「這是重點?」
「那……你們真……在一張床上睡過?」
沈樂倒不好意思起來。
姜以棠:「……」
「重點是,」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沈樂,車上的紙巾放在哪裡?」
她的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他這麼在意『前男友』的身份,說不定是對你還有意思呢?」
把紙遞過去,沈樂依舊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怎麼覺得是你倆就這麼有緣呢?」
「你倆緣分還在,說不定還會再見面。」
下車時,姜以棠只把沈樂這句話當成玩笑。
她哼著歌出了電梯,喝了酒心情都會變好是真的。她正打算回去追劇睡美容覺,卻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麼快。
姜以棠難以置信地看著樓道走廊。
震驚到她想要走上去捏一捏看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酒吧里的酒,是用雲南菌子調的嗎?
倒是程時北表情若有所思,再自然不過。
他的聲音沒有明顯的情緒起伏,「你再往前走,就要撞上我了。」
十幾分鐘前還在酒吧里的人,怎麼會和她一起出現在她家門外的走廊里?
剛經歷了被前隔壁租友騷擾的姜以棠,此時腦袋靈光一現。
「程時北——你,你跟蹤我?」
程時北:「?」
「不至於吧?」
喝醉的姜以棠腦袋有些轉不過彎,覺得此情此景只剩下一種可能。
「就因為我不承認你是我前男友,你就要跟蹤到我家門前,埋伏我?」
程時北:「……」
姜以棠忽略了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被她吐槽房門「騷包」的那一戶,是程時北家。
於是當程時北解開隔壁的密碼鎖時,姜以棠聽到了自己顏面落地的聲音。
程時北一句話也沒說,「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姜以棠:「……」
更讓她心碎的事情是,她發現自己好像又沒有帶鑰匙。
姜以棠深吸一口氣。
所幸手機里還有上次開鎖師傅的電話,她報上自己的新地址。
「對,是我,又鎖進去了,好的謝謝師傅。」
好,金庫積蓄又減少兩百。
她真的要花錢買密碼鎖了。
隔壁「啪嗒」一聲,門又開了。
程時北換了一聲運動裝,灰色連帽衛衣中和了幾分凌厲感,倒多了幾分隨性和少年氣。
看著裝似乎是要下去夜跑。
姜以棠忽然想起了少年時的程時北,有些出神。
程時北低頭看了自己著裝並無不妥,又抬眸看向姜以棠。
「姜小姐,看夠了嗎?」
姜以棠眨了眨眼睛,和程時北對上視線。程時北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門框,學著剛才姜以棠的語速,也慢悠悠地說。
「姜以棠,我現在合理懷疑,是你在跟蹤我。」
「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家門口,還盯著我看。」
姜以棠:「……」
程時北以前跟姜以棠說話的時候就有一個毛病,喜歡在最後幾個字拖長尾音,嗓音低沉又曖昧。
這個時候他也是這個語氣。
姜以棠想起剛才自己的指控,尷尬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指了指自己身後,「我忘帶鑰匙了,這是我家。」
程時北順著姜以棠的手看過去,剛好就看到門上貼了個「囍」。
他低頭,地上放著幾雙男士的鞋子。
程時北又看向姜以棠,似乎在等一個解釋。
姜以棠梗住,她這才想起搬家那天,因為害怕再被騷擾,沈樂替她想了個點子。
買了個「囍」字,再加上幾雙男士皮鞋寄給姜以棠。
沈樂說,這是她從網上學來的,單身獨居女性安全小妙招。
程時北揚了揚下巴,狀似不經意,「男朋友的?」
「嗯,怎麼了?」
姜以棠裝作從容地回應,已經夠丟人了,她還不想讓程時北知道更多。
程時北只直勾勾地看著她,忽然清聲哂笑。
「姜以棠,問你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