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任何事,能上則上,不能就趕緊撤,切記不許逞強!」
馮氏雖肯讓兒子前往,但緊張和心疼卻仍難免,她紅著眼眶,說完,又把一件護心甲,遞了過去。
「豐澤,這甲衣是娘在你從軍行囊中,翻找出來的,你們把它帶上,關鍵時,說不定能夠護一護你們。」
姜豐澤收下那柔韌甲衣,幾乎沒有猶豫,就塞進了小他三歲的蕭蘭衣懷中。
「這個由你穿著吧,我終究上過戰場,真遇到敵人總能比你躲得快些。」姜豐澤說著,不等蕭蘭衣拒絕,直接扯開衣襟給他套上。
二人在馬背上拉扯了一陣,最後蕭蘭衣還是沒拗過姜豐澤,只好穿上那甲衣,勒緊韁繩出發。
快馬一路駛出村口,他們此行,要先去府城找人報信,然後再去尋蕭家舊部,一起搜捕韃子蹤跡。
府城之中的主要兵力,雖在城防營,歸官府管轄。
不過以前朝廷曾還在此,設立了遼東營,只聽命於當時的蕭家將軍。
幾年前,蕭家遭人陷害,手中兵權全部被撤,遼東營也就此解散。
但營地卻仍保留原樣,那邊依舊有幾百名舊部未曾離去,他們終年守候,就盼著蕭家有朝一日,能夠再將他們召集。
蕭蘭衣打算前往遼東營地,這就重啟這些忠士,他們都曾是訓練有素、忠心報國的兵將,不能白白荒廢於朝廷的昏庸之中!
……
在這二人離開後,姜家便無時無刻,不對他倆牽腸掛肚。
小糯寶也多了些心思,不再調皮了,經常捧著小臉,撅著屁股,趴在窗台上發呆。
畢竟,她為兩個哥哥所卜之卦,呈現的是生死皆半的結果。
她只能盡力為他們避凶,叮囑二人一路不能分開,才能全身而退歸家。
這兩日,小糯寶就連喝茶吃飯,都不如從前香了。
小傢伙向來貪嘴,每日都要有不間斷的小灶、零嘴往肚子裡送。
可現下,她卻能有大半日,都不碰點心、糖果,吃正飯時,也不過只吃個七八分飽,沒心情再把小肚撐溜圓了。
馮氏知閨女是擔心哥哥,但他們在家又幫不上忙,飯還是要照吃,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啊。
上午,剛從湯泉那邊回到家,馮氏就看到小糯寶和春哥兒,又並排躺在炕上,倆人都百無聊賴地啃著腳丫子,不吵也不鬧的。
乖得像是兩隻順毛小貓。
馮氏輕輕放下門帘,去了外屋跟豐年嘀咕:「糯寶這兩天乖得厲害,真是個好孩子。」
姜豐年不停點頭:「嗯呢,春哥兒也好,這孩子別看還不咋會說話,但可懂得體貼家裡,從來不在咱家有事時,鬧騰喊餓,尿炕也少了。」
馮氏心窩口不由一暖,眼眶也跟著熱了起來,她嘆聲頷首。
家裡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小糯寶啃著腳丫,啃著啃著覺得咸了,索性把小腳一丟,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睡過去。
等一覺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馮氏看她睡得直打鼾,午飯就沒捨得叫醒這乖寶。
現下見閨女醒了,馮氏忙把鍋蓋掀開,將裡面預留的飯食擺上小桌,再一併端到炕上。
正好這會子,小糯寶肚子也癟得厲害,她端著小碗米飯,拌著滷豆皮,小口小口地慢慢吃著。
那蛋羹蒸得正好,油光水滑的,不見半個蜂窩眼。
糯寶也吃了半碗,剩下的就被馮氏餵了春哥兒。
待七八分飽了後,小糯寶勉強打了個嗝,找不到抹布擦嘴,就抓起春哥兒的小手借用。
小春哥也很是配合,肉乎乎的臂膀使勁往前伸著,熟練得讓人「心疼」。
小糯寶覺得在家憋悶,拍拍小胸脯,想要去外頭溜達。
不過兩個哥哥不在家,她倒也懂事得很,不再去仙泉居當顯眼包。
就只在院子裡,蹦蹦躂躂地走了幾趟,又蹲在地上,看了會兒螞蟻搬家。
這時,孫春雪從廂房出來。
她已有些顯懷,微微腆著肚子,正想讓糯寶幫忙看看,胎像可還安好。
小糯寶點點小腦瓜,邁著小碎步跑過去,要去「檢查」一下二侄子。
可誰知跑到一半,不知怎的,小糯寶忽覺兩眼一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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