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吳青的臉上,也露出不可置信。
想不到,這般惡毒行徑,居然是出自於學子間的嫉妒?
其實論起天資來,汪耀元比豐景還要強三分。
當初小科考時,他就是頭名,年歲又比旁人都小,可以說是天之驕子啊。
只可惜,這孩子太過自傲,家風又不好,才見不得半點挫折,性情太極端了。
看著天賦異稟的孩子,成了這個樣子,吳青惋惜地合上雙眼。
汪耀元招認之後。
那伙夫挨了幾拳頭,眼看受不住,就也只能磕頭認罪。
「是,那糕餅餡是我做的……」
「可我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啊,因為想漲工錢,但國子監不肯答應,所以才一時上頭,和汪學子一起做下此事,想搞壞國子監名聲,嗚嗚是我不該啊。」伙夫嚇得一個勁求饒。
吳青一臉憤怒。
真不知,怎會有這種敗類。
既然他們都已承認,那麼嚴懲定是少不了了。
姜豐澤扯著伙夫的頭髮,大喝道,「你個不知死活的,國師早就下令,私藏罌粟膏者,全家流放,好在你無妻兒老小,連累不著家裡,就等著自己踏上流放路吧!」
至於那汪耀元,吳祭酒沉默了下,冷冷搖頭。
「國子監最重德行,即日起,開除此人。」
「另外,本官也會上報禮部,取消你所有考學資格,終身不得科考。」
「至於後面的,就由律法決斷吧。」
汪耀元本來還一臉麻木,可一聽終身不得科考,他瞳孔一顫,急忙大喊出聲,「不、不可,不能考學……這可就斷了我一生的出路啊!」
這時他才知後悔,趕緊爬到豐景腳邊,就拽著豐景褲腿哭求。
「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求你放我一馬,不然我這一輩子就沒前途了啊……」
豐景雖然難受,但還是扒開他的手,質問道,「要是我當時真的吃了糕餅,我的一輩子就毀你們手裡了,你可想過我的前途!」
汪耀元被噎住了,眼淚在眼圈打轉。
「好啊,求原諒是叭~」小糯寶見不得四哥難受,這時氣哼哼地跑回屋,取出被肢解過的糕餅,又丟在地上。
「那你就自己把這個吃了,把裡面的罌粟膏全吃光,我四哥再考慮原不原諒你。」小胖丫奶聲嚇唬。
汪耀元急忙往後躲閃,他哪敢吃下此物。
姜家人不由冷笑。
還真是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那才知道疼啊。
不給他們倆再廢話的機會,豐澤就把汪耀元和伙夫拖走,照規矩處置了。
很快,宮裡就知道了此事。
穆亦寒心細,總覺得事情查明得太順了,就命阿黎再去幫忙查查底細,看那二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結果果然大有發現。
「說來真是巧,那汪耀元家世一般,但他的母親,卻和先皇后顧氏是表親!」
「至於那伙夫,去國子監做事之前,曾經在庶人慕容氏的長公主府,待過整整八年。」阿黎語氣帶著狐疑。
穆亦寒撥弄著茶盞,冷哼一聲,「這麼說,此二人都和那對餘孽母女有關?」
第569章 穆亦寒放魚鉤了
看來,他猜測的沒錯,顧氏母女此番進京,果然是包藏了禍心。
只可惜,她們惹錯人了。
對姜家下手,就等於把自己的死期,提前做了宣判!
眼看穆亦寒面無情緒,阿黎又道,「還有一事,方才駐守京道的府兵上報,顧氏曾同幾個商販來往密切,其中大多都是販罌粟膏的,只怕……罌粟入京一事也和她有關。」
「另外,咱們留在南省的探子,得了消息。」
「以顧家為首的幾大士族,近半年來一直在暗中招兵,似乎在做密謀。」阿黎越說越是皺眉。
穆亦寒卻揚起眉梢,不怒反笑,「很好,看來那些個守舊派們,終於是按耐不住了。」
也不枉他當初,把顧氏這個魚餌,攆回南省催他們上鉤。
區區顧長櫻,不過是南省世族的棋子。
這些江南舊貴,少同京城往來,過去一直掌控著南部官場和財路。
穆亦寒上位後,對他們多次打壓,他們當然會露出狼子野心。
顯然,這次顧長櫻回京,就是前來探路的馬前卒。
穆亦寒怎能放過這機會,他淡聲道,「先不要打草驚蛇,顧長櫻這魚鉤活得越好,背後的大魚才會上鉤。」
「阿黎,你去知會從前和顧氏交好的大臣,讓他們儘量和顧氏多來往,再假稱對本座不滿已久,已有反心,好讓她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