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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權包括人身權和財產權,人身權有發表權、署名權、修改權、保護作品完整權;財產權包括拷貝權、發行權、改編權、翻譯權等等。財產權可以通過版權買賣等方式轉讓給他人,但署名權等人身權不能轉讓,買下劇本不等於可以把原作者的名字抹去。」

「修改權和改編權的區別在於,修改不產生新作品,改編產生新作品——比如小說改劇本。」

「著作權中的財產權可以繼承,人身權不能。」

「著作權中的人身權永久受法律保護,財產權的保護期限是公民終生及死後五十年。」

「沒參加創作,卻在他人作品上署自己的名字,屬於侵犯著作權,要追究法律責任。」

……

孫子睿拿著簡疏文的科普視頻在各個平台義憤填膺地呼籲:

「國內編劇行業,著作權侵權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有些編劇連自己的作品都沒有署名的權利,有些編劇賣出了劇本卻沒收到尾款……如果所有的不公都沒有人發聲,行業的風氣不正,從業人的權益沒有保障,怎麼可能產出好作品?」

孫子睿幾乎成了正義的化身,聲援他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拿出一份要整頓行業的架勢來。

然而奇怪的是,在這次事件中充當反派的鄭長臨,卻始終保持沉默。

就在開庭的三天前,鄭長臨突然打電話給簡疏文,說要見他一面。

鄭長臨約簡疏文在一個茶館見面。

茶館的布置古香古色,桌子是檀木桌,桌上點了香,牆上掛著書法和國畫,一旁還有人彈古琴。

檀木桌上擺著茶道六君子,簡疏文是小輩,便主動拿起了茶具,泡起了茶。

鄭長臨見他泡茶的動作熟稔,問道:「你也善茶道?」

「會一點。」簡疏文說。

簡疏文本來是不會泡茶的,直到時桐住進了他家,在他家裡弄了套茶具,時桐喜歡,簡疏文也就學會了。

「年輕人裡面學茶道的不多了。」鄭長臨說,「你學了茶道,不應該是這麼浮躁的人才對。」

「浮躁?」

「你打官司就打官司,幫孫子睿做那麼多事幹什麼?難道你也想蹭這件事的熱度?」

「我對蹭熱度沒什麼興趣。」

「那你給孫子睿錄視頻?」

「我那視頻不是給他錄的,是為了科普著作權,編劇行業著作權侵權現象嚴重,如果通過這件事能把著作權重視起來,也挺好。」

「但所有人都以為你錄那則視頻是為了聲援孫子睿,現在大家把你跟孫子睿綁一塊去了。我早就提醒過你,小心被人當槍使,你聽不進去。」鄭長臨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以為你在維護正義?幼稚!你也不想想,如果一個行業長久以來都是一個樣,那麼在這個行業里的人,有誰能出淤泥而不染?一個林子裡的野獸,難道還能跳出這個林子的規則不成?」

「您這是什麼意思?」

鄭長臨銳利的眼睛盯著簡疏文看,說道:「孫子睿見《白日星星》爆了,想吃紅利;他之所以把維權的動靜鬧這麼大,是因為動靜越大他的名氣和流量就越大,他說不定能藉此機會翻身一躍成為一線編劇。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反正《白日星星》是他的作品,他怎麼吃紅利都行,但我剛才說了,在這個行業里沒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你真的以為,《白日星星》就是孫子睿寫的嗎?」

第32章 找槍手

鄭長臨眼看著簡疏文的臉色越來越精彩,繼續往下說道:「我做文本工作這麼多年,對文本有著敏銳的辨別力。每個人的文本都有每個人的特點,一段文本,我只要稍微掃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如果不是,那是幾個人寫的?哪一行跟哪一行不是同一個人所寫?我買了劇本後雖然沒有修改劇情主線內容,但我從整體上對文本風格進行了統一,讓它們看起來沒那麼割裂。」

「《白日星星》是孫子睿跟別人合作完成的?為什麼他沒有跟我坦白?」簡疏文急道。

鄭長臨說:「甚至都算不上合作,是他雇槍手寫的。你不要以為只有我們這些開工作室的有寫手,其實個人編劇也會雇槍手。」

鄭長臨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個微信號。

「這是孫子睿雇的其中一個槍手的微信號。從原劇本的行文上來看,槍手不止一個,總共應該有五個。你要是想查,可以從這一個查起。」鄭長臨把寫著微信號的紙張推給簡疏文。

簡疏文拿起紙張,看著上面的微信號出神。

鄭長臨往後一靠,對簡疏文道:「孫子睿在這條鏈條上也算槍手。」

「鏈條?」

「是啊,孫子睿扮演的角色可以算是我工作室外聘的槍手,他是『大槍手』,『大槍手』把活兒分派給他雇的那些『小槍手』,層層都要扣除稿費。」

「像一個層層分包的金字塔。」簡疏文喃喃。

簡疏文看向鄭長臨,問:「您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鄭長臨笑了一下,「都是這麼過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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