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從窗戶縫裡看到了外面的場景,村里所有年輕人都出來了,個個手裡都拿著槍。他們是軍人的後代,家裡藏幾把槍不稀奇。
坤應萊坐在馬上,當時的他35歲。坤應萊穿著軍裝,意氣風發,跟人想像中不一樣的是,坤應萊並非凶神惡煞的模樣,光從相貌來說,他長得有些文氣,有國文老師穿軍裝的感覺。
坤應萊身邊跟著另外一匹馬,馬上坐著他兒子,15歲的坤有金。坤有金的長相跟坤應萊比很有反差感,才15歲的他長得人高馬大,一臉痞壞。
坤應萊微笑著,看起來很禮貌,他好聲好氣地對杜國勝說:「杜老,你們村家家有槍,還說自己是平頭百姓?你們這些人天天鋤地幹活,忒屈才;手裡的槍放在床底積灰,也不值。不如跟了我,加入我的隊伍,干一番事業。」
彼時緬北軍閥混戰,坤應萊到處抓壯丁幫他打仗,杜國勝這個村子就被他盯上了,這個村子年輕人多,且都是軍人後裔,身體素質強,家家戶戶還有父輩留下的槍,連軍火都配備好了。
坤應萊來這個村子好幾次了,他很尊重杜國勝,每次來都好言相勸,邀請杜國勝帶整個村子加入他們,為他效力,但杜國勝每次都拒絕了。
杜國勝對坤應萊說:「坤將軍,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只想每天種,過安安穩穩的生活,請您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雖然杜國勝言語客氣,但他的手是緊緊握著槍的,生怕坤應萊突然發難似的,而坤應萊臉上始終帶著和藹的笑容,態度和氣,這麼一對比,就好像是杜國勝緊張過度了一樣。
坤應萊一直在笑,笑得和和氣氣。然而下一秒,坤應萊的胳膊突然一晃,舉起手就是一槍。坤應萊的動作太快了,哪怕杜國勝也迅速向坤應萊開槍,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坤應萊打出的子彈正中杜國勝眉心,杜國勝瞪大了眼睛,仰面倒了下去,當場死亡。
坤應萊坐在馬上,氣定神閒地收起了手。槍。
杜國勝一死,村裡的青年們被激怒,他們與坤應萊帶來的隊伍產生激烈戰鬥,村子裡血流成河,橫屍遍布。而坤應萊則慢悠悠地騎著馬遠離激戰局域,在手下的保護下找了個適合觀戰的高地欣賞暴力美學去了。
坤有金跟在坤應萊身後,得意洋洋地說:「那老家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服從爸爸的,都得死。」
坤應萊老神在在,他教育坤有金道:「看問題不能只看當下,要往長遠了看。你只看到我殺這一個村子的人,是因為他們不服從我,實際上,我更害怕他們以後加入別人的軍隊,成為我的敵人啊。」
「爸爸說得對。」坤有金崇拜道。
激戰過後,杜國勝那一個村子的人都被坤應萊屠乾淨了,連雞都不剩。
坤應萊帶著坤有金回到村子,看著堆成山的屍體和沾滿血的道路,臉上露出不忍,說道:「唉,太慘了,於心不忍啊。」
坤有金在一旁無所謂地說:「回去給他們上柱香不就完了。」
坤應萊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坤應萊走到一間房子門前,這是杜國勝的家,一個手下進去搜家裡還有沒有剩下的軍火,坤應萊和坤有金在外面等。
突然,屋內傳來一聲慘叫,是那個手下的聲音。坤應萊和坤有金感到奇怪,便走了進去。
進去後,坤應萊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那個手下倒在地上,脖子被人砍了一刀,已經斃命,兇手就縮在床底下,是個小孩,小孩拿著把菜刀,剛才那個手下低頭去看床底有沒有藏軍火,卻被躲在床底的小孩一刀砍掉脖子。
這小孩就是時桐。
坤應萊讓人把時桐從床底下捉了出來,看到時桐的第一眼,坤應萊被驚艷到了,這小孩太好看了。
雖然時桐剛從原始叢林出來時幾乎看不出人樣,但被杜國勝救下之後,好吃好喝地養了一段時間,時桐又恢復了他那副好皮囊,此刻出現在坤應萊面前的是個漂亮的小男孩。
坤有金觀察坤應萊的臉色,立即猜到了坤應萊的心思。坤有金知道他爸爸的癖好,他爸爸喜歡男孩子,而且只喜歡好看的、嫩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坤應萊不缺女人卻只有坤有金一個孩子的緣故,就連坤有金也不過是個意外。
坤有金很有眼力見地對坤應萊說:「這男孩子長得真不錯,爸爸要是喜歡,就把他留下吧。」
坤應萊露出和藹的微笑,點了點頭。
坤應萊帶走了時桐,但時桐這個小東西,不太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