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2)

要麼他的主人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要麼他們的計劃本就還有後手。

相蕖扶著下巴,仗著碧衣賊目不能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味:「為什麼遲遲不動手?」

「尊上贖罪。」碧衣賊又告罪了一聲,辯解道:「我已將您給的毒藥下於照武真尊的飲食,可不知為何,那毒遲遲不發,這才拖延至此。」

乘嵐竟然中毒了?不對——乘嵐竟然還吃飯?相蕖聞言,堪稱為之瞠目結舌。乘嵐這等修為,必然早就辟穀了,便是有些口腹之慾,也該在三百年來滿足了;更何況大乘期修士無異於半步成仙,體質別說是壯如牛了,連上古神獸恐怕也不遑多讓,什麼毒能把他給毒倒?

他心中大概猜測到,這碧衣賊應當正是乘嵐追查「魔尊現世」這一流言的線索,既然如此,碧衣賊的主人大抵便是假扮成了從前自己做魔尊時的模樣,命碧衣賊做事,這才被稱為「尊上」。

相蕖心中大笑一聲:乘嵐啊乘嵐,看看你多招人恨,我這個真紅衝要報仇雪恨不說,還有個假紅沖也想要你的命!

嘲笑歸嘲笑,但他也來了興趣,問道:「那毒還有麼?」

碧衣賊稍感莫名,但仍然聽話地從懷中掏出——一卷書。

相蕖奇怪:「我問你毒呢……」說著,順手接過了那捲書。

只見封頁上以簪花小楷抄著三個秀美的字:雪花閨。

這不是四師侄說的那本書嗎,江珧還說是什麼污穢之物,莫非——書頁里有什麼機關?相蕖立即斂色屏氣,如臨大敵。

卻聽碧衣賊這時解釋道:「尊上教導我說,照武真尊已然無堅不摧、百毒不侵,是以若想趁他之危,便只能毒心——此書正是由尊上尋來的,其中記下了當年舊事,真尊見之,必然傷懷。」

相蕖:……

「這是飲食?」他思來想去,忍不住問。

「趁照武真尊飲食之時,我將抄錄本送到了其手邊。」碧衣賊答。

真是兒戲,我捉弄江珧都不會用這種小把戲。相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嗤之以鼻,手卻誠實地翻開了書卷。

然而絹紙上墨跡模糊,竟然像是從水裡撈過了一遍,字跡已全然無法分辨了。他失望地合上,隨口又問:「你說的這個『飲食』之時,總該是真的吃飯吧?」

「照武真尊途徑金波海岸漁村時,恰逢村中辦白事,便留下吃過一頓豆腐飯。」碧衣賊微微一頓,似乎也是思及乘嵐辟穀已久,本不該有口腹之慾。他生怕相蕖為此生疑,又低聲補充道:「照武真尊雖早已辟穀,但在凡人面前時,飲食起居皆與凡人無異。」

相蕖嗤笑了一聲。

分明都是個半仙了,動輒恃強凌弱、欺人太甚,還裝什麼平易近人?真是可笑——也難怪碧衣賊與其主人竟然認為,乘嵐會因一個來路不明的話本子而露出破綻。

雖然對「當年舊事」求知若渴,相蕖卻並不曾將這本書如何放在心上。畢竟,按照霜心派的記載,正道仙門無數大能盡皆隕落於三百年前,這累累血債惡行,正是自己當年所為。既然修為和壽命能夠支撐到活至今日的修士早就死得十不存一,這書卷中的記載自然也未必就是真相。

至少以他所知,親歷當年舊事且當世仍存的大能,顯山露水者不過三人,無非是凝魄真尊、照武真尊,與南境有靈山上夙明觀的游元真尊。

前兩人已不必說,游元真尊於正道仙門資歷更深,最是德高望重,其所修的雷靈根正法,也與魔修邪道相剋,恐怕很難成為眼前碧衣賊的主人。

既然如此,這假扮自己身份,還擺弄這些個幼稚把戲之人,無非是個故弄玄虛妄圖從中獲利的小人罷了——至於他想要獲得的是什麼?明面上來看,正是自己手中的這把藏官刀。

話語兜了幾個胡同,最終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相蕖再次捧起這把藏官刀,定神細視。

此刀刻著「藏官」二字,字跡鐵畫銀鉤,是為刀名。刀身線條流暢而優美,經由特殊的工藝所致,刃身如絲,其光澤絲毫不令人覺得冷厲,反而散發著絲緞般的柔和波光。

相蕖試著揮了兩把,覺得重量適當,質感上佳,頗為趁手。他把靈力注入刀中,只聽嗡鳴一聲,冰靈根的法力注入刀身的光澤冷冽了些。

但除此之外,不見絲毫異常。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奇特、詭異、無法以常理解釋之處,放在塵世民間或許算得上是上乘寶刀,可放在各顯神通的仙門,這把刀實在有些不夠看了。

最新小说: 奴礼 年代文炮灰夫妻[快穿] 姚厨娘的悠闲生活 师尊他修苍生道 我骑扫帚去修仙 虫族之雄子今天得偿所愿了吗 全民求生,但我只是个幼崽啊 一只叫凯因斯的雄虫决定去死 病美人医师他魅力值过高[网游] 讨好雌君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