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正欲張口，話到嘴邊又頓了頓。
不對，還是那句話，如果老爺子真想要她的命，何至於跟她廢話。
這一出，不過是為了逼她發慌，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
話在唇邊轉了一回又變了樣。
「之前家姐跟二爺有些來往，惹了宮三小姐不快，那日宮小姐把我帶過去問話，恰好遇到了二爺，這才一道離開，沒想到中途遇到了伏擊。」
「如果爺爺問的是這傷，這便是答案。」
這番話是經得起考量的，宮韶兒曾經因為婁梟為難簡容若的事情不是秘密。
而婁梟去宮韶兒那到底是做什麼的，也無法考證。
或許這就是婁老爺子沒直接讓她消失的原因之一。
說完後，簡歡便屏息等著。
沉默無聲。
就在簡歡覺得她這條小命要不保時，婁老爺子終於開口了。
「我乏了。」
簡歡快速接話，「那我就不打擾爺爺休息了，孫媳告辭。」
說完她先往後退了幾步，才轉身離開。
簡歡前腳剛走，後腳內間就響起一道懶散的嗓音。
「我這戲還沒看夠呢，老爺子怎麼就把人放了？」
竹條編的帘子往起一挑，婁梟低了下頭從裡面出來，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婁老爺子聽他如此，眉間擰起。
「若不是你荒唐，我何苦還要在這種事上費神！」
婁梟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翹著腿，聞言樂了，「您說說您，一把年紀還挺八卦，您少操點心，沒準還能多活幾年。」
「你！」
「咳咳咳咳-」
老福趕緊送上水，看向婁梟的目光中既有不贊同又含了些心疼，「二爺，老爺子身子不好，您少說幾句吧。」
「成，那我就不在這礙爺爺的眼了。」
「咳咳…你給我站住！」
婁老爺子拂開了老福的水杯，含著怒意道，「你到底跟簡家的有沒有私情！」
「有啊。」
婁梟答的隨意，「我挺想睡她的。」
說到這他有些惋惜，「您說您要殺她多好，我英雄救個美，沒準今晚還有段艷遇。」
「滾！你給我滾！」
水杯朝婁梟砸了過去，水花揚起憤怒的弧度。
婁梟撣了撣肩頭的水，「嘖，生病了還火氣這麼大。」
「得了，您先氣著，等我空了再來氣您。」
「……」
婁老爺子已經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了，扶著胸口直喘氣，半晌才平復過來。
「這個孽障，老二夫妻那麼善良，怎麼生出他這麼個性子！」
老福幫婁老爺子順氣，「二爺他…也是有氣。」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