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宮家家主,到哪都該是暢通無阻的。
此刻用「偷偷」兩個字,聽起來有種別樣的滑稽。
他低聲慢語,「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有事情想要問我。」
簡歡冷笑,「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
「難道除了天天監聽我,你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我聽說宮家現在亂成一團,你留在京城,不覺得不務正業?」
「你教訓的是。」
宮偃眉眼如常,半分脾氣都沒有,「不過我要為自己解釋一下,如果不是聽到葬禮上你……忽然昏迷,我已經離開京城了。」
「你是聽到我昏迷,還是聽到了別的事情。」
宮偃順著她道,「的確聽說了些其他,我怕你會有問題想要問我,就留下來了。」
像是聽不懂諷刺一樣,她的每一句他都回答的極其耐心。
吊瓶一滴一滴的墜入滴管,透明的液體流入手背。
那種延綿不絕的速度叫人抓狂,簡歡愈發煩躁。
撇開視線不去看吊瓶,連帶著宮偃的人也一併從視線里挪開。
「我問什麼你就告訴我什麼嗎?」
第702章 兩個不同的答案】
「還記得咱們打的賭嗎?」
宮偃眸光泛柔。
那時他們因為墜河落難,明明剛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周身不適,可那卻是宮偃一生中最輕鬆快樂的幾天。
當時他們以一個問題為賭注,最後他贏了,如願以償問了她一個問題。
同樣回憶起那段經歷的簡歡沒有半分緬懷,她只是狐疑的打量著他,「當時不是你贏了麼。」
「是,但是現在我想,我也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明明直接讓她問問題就好,他非要囉嗦的提起曾經,提起那點,他唯一擁有的快樂。
簡歡沒有領情,反而語調嘲諷。
「宮偃,你還真是好心。」
「你想我問什麼?問婁梟跟我爸爸的死有沒有關係?」
「有。」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他,司伯父不會死。」
「……」
宮偃猝不及防的回答,叫簡歡怔愣兩秒。
後知後覺的憤怒,經歷了這麼多,簡歡根本不相信從宮偃嘴裡吐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可在他給出肯定答案之後,她還是難以抑制的去想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無論你信或是不信,都會成為心魔。
更何況,懷疑在她心裡早已發芽。
意識到這就是他的目的,簡歡咬牙切齒,「宮偃,你還真是卑劣。」
「滾,你現在就滾出去。」
對於她的憤怒,宮偃似乎早有預料,他從外衣里抽出一個信封。
放在了她的床頭,隨後退開,「這個,可以證實我說的話,當然,你可以選擇看或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