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差點變成八瓣的屁股破口大罵:「好大的膽子,連本公子都敢踹。我姑姑是宮裡最受寵的貴妃娘娘。膽敢傷我一根頭髮,我叫我姑姑下令誅你們九族。」
「誅九族?」
負手而立的鳳西爵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這麼有趣的罪名,我還未曾切身體會,必須安排他把罪名坐實。」
旁人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樓殿和沈確可聽懂了。
伸出長腿,沈確用腳尖勾來一張太師椅,親手擺在鳳西爵面前,沖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主子在此稍坐片刻,屬下這就幫周公子把誅咱九族的罪名坐實。」
沖幾個下屬使了個眼色。
在周公子茫然不解的目光中,他和沈確被十幾名皇城司侍衛團團圍住。
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也看不到外面。
伴著一聲慘叫傳來,眾人無不被嚇得汗毛倒豎。
不用猜也知道,嘴欠的周公子,正在遭受某種酷刑折磨。
鳳西爵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接過樓殿遞來的一杯熱茶,姿態閒適地品嘗著。
他所坐的這個位置,剛好與二樓雅位的姜歲歡遙相對望。
周公子被收拾成什麼樣子他毫不在意。
一雙銳眸緊緊鎖住姜歲歡,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她那張精緻的俏臉。
昨日驚鴻一瞥,還以為眼花認錯了人。
今日再見,果然是他!
確切來說,是她!
鳳西爵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朝二樓這邊望過來時,司辰的心涼了半截。
「那個煞星看我作甚?」
皇城司的這些人,從沒給他留過好印象。
尤其是沈確,簡直讓他厭之入骨。
姜歲歡察覺到司辰的神色不太正常,「你在怕誰?」
司辰抵唇輕咳一聲,「沒怕誰,就是膈應。這些人做事沒有章法,京城裡沒人願意得罪他們。不是,他看起來還沒完了。」
鳳西爵過於赤祼的目光,看得司辰汗毛倒豎。
姜歲歡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看的是我不是你。
「你該考慮的是,皇城司抓捕犯人,為何會抓到你的如意樓,莫非樓內真藏了犯人?」
司辰辯駁:「皇城根兒底,天子腳下,我得失心瘋了才會將犯人藏在如意樓,不想活了?」
姜歲歡慫恿:「作為如意樓老闆,你要不要過去應付一下。」
實在是鳳西爵看她的目光過於直白,直白到毫不掩飾對她的惡意。
僥倖之心果然存不得。
那人終是認出了她。
樓下,周公子的哀嚎聲還在繼續。
沈確下手不知輕重,三拳兩腳,就把人揍得鼻青臉腫。
周公子哭爹喊娘,大聲求饒。
沈確揪著周公子的頭髮質問:「不是要找人誅我九族麼,何時誅?我等著。」
周公子嚇得大哭,「官爺官爺,我錯了,是我嘴賤,口沒遮攔。您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眼看周公子被嚇得快要尿了褲,沈確一腳把他踢出重圍,對兩旁下屬命令。
「我合理懷疑此人與朝廷要犯勾結,綁上,關入大牢,吩咐刑部嚴加審問。」
周公子急得想要辯解,被侍衛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嘴巴里還塞了一塊破抹布,下場別提有多慘。
活動完筋骨的沈確目光霸氣地看向眾人。
「還有誰想誅我九族?」
經此一遭,眾人無不被嚇得退避三分。
早就聽說皇城司辦案不講武德,今日得見,真是開了眼。
瞧見眾人紛紛認慫,沈確拔高嗓音下令:「既然諸位沒有異議,就乖乖配合皇城司辦案。」
朝四周張望一眼,沈確問:「如意樓的老闆是誰,給我出來。」
司辰磨磨蹭蹭走下二樓,還沒湊近那一行人,便高拱雙拳,說起了客套話。
「官爺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他故意將雙拳拱得高高的,完美遮住了自己的臉。
沈確皺著眉頭打量此人,「你就是如意樓老闆?」
司辰仍然高舉雙拳擺出作揖狀,「正是草民。」
「樓下鬧成這個樣子,為何這個時候才露面?」
「實不相瞞,官爺闖進如意樓時,我被嚇得六神無主,一時忘了做出反應。」
見這人始終用手擋著臉,沈確漸漸失去了耐性。
一巴掌拍下司辰的手,沈確不客氣地罵道:「遮遮擋擋,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
待他看清司辰的容貌,眉頭高高挑了起來,「喲,是位熟人。」
樓殿一掌拍在沈確肩上,「認識?」
沈確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被司辰奪去了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