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瞥他一眼,「利用價值已經沒了,留你何用?」
赫連玉極力推銷自己,「我可以幫你查當年的真相。」
「你連自身都難保。」
「你保我。」
「沒必要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真相我可以自己查。」
復又看向鳳西爵,「換麼?」
免費看了一場熱鬧,鳳西爵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司辰我可以放,但你必須為今夜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皇城司不是你家後花園,貿然擅闖惹下亂子,此事絕不能輕輕揭過。」
姜歲歡不緊不慢地從袖袋中取出一本名冊。
「赫連玉供認的細作名單,共三十六位。男二十二,女十四,分布在京城各個角落。」
赫連玉表情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我怎麼不記得我向你招供了這本名冊?」
姜歲歡笑得一臉單純無害。
「供出這份名單時,你的神智不受自己掌控,因為我那時對你使用了祝由術。」
不但赫連玉臉色大變,聽到祝由術三個字的鳳西爵等人也對這個術法心生忌憚。
被下了祝由術的人,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任由下術之人隨意擺布。
這個術法流傳已久,可真正會使用此術的人,大多躲在人煙稀少的深山歸隱。
如果姜歲歡真的對赫連玉下了祝由術,意味著她手中的名冊正是皇城司酷刑審問想要拿到的最終目標。
「這不可能!」
赫連玉覺得姜歲歡分明是在胡說八道。
姜歲歡把玩著手中的名冊。
「難道你懷疑名冊是我偽造的?」
赫連玉振振有詞,「如果你對我下了祝由術,方才何必大費周張,拿雲清做籌碼,向我逼問當年之事?」
姜歲歡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沒問?」
「什麼意思?」
「在你清醒後又多問一遍,只想確認你有沒有說謊。事實證明,你兩次說得都一樣。」
赫連玉掙紮起身,就要朝姜歲歡撲過去,被阿忍和九兒一人一邊按在原地不得動彈。
即便如此,赫連玉仍然嘴硬的強調:「你在說謊,所謂的名冊就是假的。」
姜歲歡翻開名冊,隨便點了一個名字。
「玄武大街林家包子鋪的老闆林富貴,青龍大街首飾鋪的掌柜何玉郎,名春樓的頭牌姑娘小春桃……」
每點一個名字,赫連玉臉色就難看一分。
難道他清醒前,真的被下過祝由術?
姜歲歡用名冊一角輕輕勾起赫連玉的下巴。
「七皇子還想聽我接著往下報人名嗎?」
七皇子這三個字,驚得赫連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姜歲歡依舊用那張無害的笑臉看著他。
「你的確不是南楚奸細,因為你還有一個更勁爆的身份,南楚七皇子,軒轅湛。」
鳳西爵拍手笑道:「可真是一出精彩大戲。」
姜歲歡沖他搖動手中的名冊,「這場交易對郡王來說值或不值?」
皇城司花了三天都搞不定的事情,被姜歲歡一個晚上全部搞定。
不但搞定,似乎還有了額外的收穫。
不愧是被他鳳西爵惦記了整整六年的小瘋子,還是一如當年那般耀眼奪目。
在樓殿耳邊低語幾句。
樓殿頷首離開。
不多時,樓殿將身上被捆了繩索的司辰從船艙處帶出來。
除了身上略有些髒,司辰並未受到什麼苛待。
照比幾日前在如意樓喝茶那會兒,似乎還略顯圓潤了一些。
看到姜歲歡來救自己,司辰忙不迭向她報平安。
「大小姐,就知道你會想盡辦法來救我。」
鳳西爵問:「怎麼換?」
姜歲歡將手中的名冊朝對方丟去。
「名冊拿走,人也帶走,順便將我們幾個送到岸上。」
累了一晚,她此刻只想美美睡上一覺。
鳳西爵接過她丟來的名冊,翻看一眼,裡面關於細作的記載甚是詳細。
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南楚安插在大晉的眼線,下場都只有一個,抓起來,嚴加審問。
再次下令讓兩船靠近,這一回,姜歲歡沒再拉開兩船的距離。
眼看鳳西爵的人登上小船要抓捕自己,赫連玉仍然在做垂死掙扎。
「姜小姐,這麼急著將後背交給對方,就不怕他給你來個瓮中捉鱉?」
鳳西爵有多陰險,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
姜歲歡明目張胆的去皇城司劫人,以鳳西爵睚眥必報的脾氣,絕對容不下她的挑釁。
此時,一大一小兩條船再一次緊緊靠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