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下意識地反駁道:「我從未想過要殺你。」
姜歲歡語氣很篤定,「你那個時候是動了殺機的。」
秦淮景語窒。
也許曾經的某一刻,他的確對她動過殺念,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我當時……」
姜歲歡不耐煩聽他說廢話。
「緣分盡了就放過彼此,我以為這是你簽下休夫書時就該認清的現實。」
秦淮景耳根處陣陣發燙,忍不住要為自己的尊嚴扳回顏面。
「為了一時痛快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姜歲歡,你將來一定會後悔莫及。」
「等我真正後悔時,再來我面前耀武揚威。」
朝房門的方向指了指,姜歲歡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好走不送。」
秦淮景憤憤地瞪著她,「但願你日後不會來求我。」
姜歲歡笑著沖他揮揮手,「同樣的話,我也很想送給你。」
第47章 一場撕逼大戰
甩門離開姜歲歡的院子,秦淮景被氣得發昏的頭腦在寒冷的冬夜漸漸恢復了幾分清寧。
難以接受,維持了兩年的婚姻,居然在這種荒唐的情況下被宣布結束。
看著手中親筆寫下的休夫書,心中湧起一陣彷徨。
秦淮景絕不承認這種彷徨是來自不舍。
沒什麼好不舍。
姜歲歡之於他,不過是長得好看的擺設而已。
待他手握大權那天,這樣的擺設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想通未來要爭的是什麼,心中也就沒了遺撼。
這一晚,秦淮景睡得並不安穩。
翻來覆去折騰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
不知睡了多少時候,耳邊傳來一道低喚:「公子,快醒醒,老夫人找。」
帶著睏倦睜開眼,叫醒自己的,是婢女蓮房。
秦淮景臉色不悅地問:「何故這麼早叫我起來?」
蓮房臉色有些焦急,「府里的人都在傳,公子被夫人給休了,外面還圍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老夫人早起得知這件事,差人過來請公子速速過去一趟。」
秦淮景這才想意識到,與姜歲歡合離這件事,未曾與母親商議過。
實在是當時的決定過於匆忙,他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向母親稟明這件事。
得儘快去把母親安撫好才行。
在蓮房的伺候下更衣洗漱,匆匆忙忙出了院門,就看到府里的家丁在九兒的差使下正忙著往外面搬東西。
「各位大哥都仔細一些,千萬別把箱子摔了,裡面的東西都很貴重,摔壞哪件都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搬箱子的家丁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將一隻又一隻黑箱子往院外搬。
此時秦府外面圍滿了百姓,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張紙,對著上面的內容指指點點。
因距離太遠,秦淮景並不知道紙上寫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家門口為何會圍來這些人。
不遠處,姜歲歡懷中抱著一隻白貓,低聲與陶管家說著什麼,陶管家聽後連連點頭。
阿忍腰間掛著一柄長劍,神色冷肅的站在姜歲歡身側守護著她安危。
「都給我住手!」
失神之際,秦淮景被母親的一道怒吼聲拉回到現實。
大朱氏在李嬤嬤的攙扶下來到庭院,指著那些搬東西的家丁說:「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放下,否則我就報官說你們明搶。」
家丁們齊齊停下手中的活計,茫然無措地望向姜歲歡,仿佛在等對方的指示。
畢竟這位才是給錢的財神。
九兒姑娘說了,只要他們全力配合,一人賞賜五兩銀子。
五兩,可是他們一個月的銀餉,這銀子必須賺。
姜歲歡朝家丁們做了一個手勢,「繼續!」
大朱氏氣極敗壞,指著姜歲歡破口大罵:「你這毒婦,是要把我將軍府搬空嗎?」
九兒攔在姜歲歡面前,拔高聲音對大朱氏說:「老夫人說話注意一些,你兒子被我家小姐休了,兩人沒了夫妻關係,從此婚喪嫁娶互不相干。」
「另外,家丁們搬走的這些東西,件件都是小姐的嫁妝。」
「既然小姐與秦府已經分割,屬於小姐名下的物件兒,憑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大朱氏用力捶了捶手中的拐杖,「你一個賤婢,休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兒子是朝廷任命的宣威將軍,官居從四品,豈是姜歲歡這商戶女說休就能休棄的?」
「從她嫁入我秦家那刻起,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就算合離,頭上也永遠冠個秦字。」
「包括她帶進秦家的嫁妝,也都要歸我秦家支配,誰都不能帶走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