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強大到可以在京城橫著走的人,她和秦淮景並沒有能力與之對抗。
竹月細細思量這個名字,忽然說:「姜歲歡昨日與秦將軍高調合離時,祈郡王曾帶著皇城司的人為其開路。」
蕭令儀難以置信地看向竹月,「此消息可當真?」
竹月點頭,「今早去菜市買菜,聽到街上的老百姓都這麼說。」
蕭令儀心情越來越複雜,「祈郡王與姜歲歡難道是舊識?」
竹月回道:「據說皇城司辦案時途經秦府,看到那邊圍滿百姓,得知事情始末後,才公然要給那姓姜的開路。」
蕭令儀心裡「咯噔」一聲。
「祈郡王此舉,是公然站到了淮景的對立面。」
作為被朝廷內定的太子,秦淮景的處境並沒有外表看著那麼風光。
朝中大臣心思各異,不可能每個人都把淮景當成准皇位繼承人。
總有那麼一波勢力,並不認可淮景的身份。
祈郡王以幫姜歲歡開路為由搞這番陣勢,說不定是向某些勢力釋放信號。
他不支持秦淮景被立為大晉儲君。
若真如此,事情可就麻煩了。
祈郡王背後的勢力是長公主,長公主又是當今陛下的雙胞胎姐姐。
親姐和親外甥聯手反對秦淮景上位,影響陛下的決定是必然的。
難怪她二人入京之後遲遲未得陛下召見,現在想來,變數可能早就存在了。
「竹月,立刻去一趟伽藍寺,請雲清大師入府一敘。」
一個時辰後,身穿僧衣的雲清出現在蕭令儀的宅院內。
他雙掌合十做了一揖,「蕭施主,別來無恙。」
雲清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不刺鼻,也很好聞,令人毛孔舒張,心曠神怡。
每次聞到這個味道,蕭令儀都有種莫名心安的感覺。
連忙讓竹月看座,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幾分討好和恭維。
「承蒙大師惦記。」
幾日不見,意外的發現雲清神色略顯憔悴,右臉頰的地方,還殘留著一道淺淺的疤痕。
「雲清大師,你臉怎麼了?」
雲清淡然一笑,「前幾日被寺院的樹枝劃了臉,無礙。」
臉上的傷是大小姐劃的,略重。
不過大小姐去皇城司提他出來時給了他一瓶藥。
短短一夜時間,傷口竟以驚人的速度癒合了。
不愧是被閣主當成鬼才一手養大的天機閣繼承人,這一手醫術簡直逆天。
蕭令儀心思並不在雲清臉上的傷口上,今日請他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求其解惑。
「自從我踏入京城地界,便感覺事事皆不順利。請大師為我解惑,問題究竟出在何處?」
蕭令儀非常相信命理一說,偶然機會結識了伽藍寺的僧人云清。
被對方批過一次八字,批示的結果准到讓她汗毛倒豎。
從那日起,隔三差五便去伽藍寺拜訪,簡直把雲清當成了天神膜拜。
雲清問道:「貧僧讓施主購回祖宅,如今是否有了眉目?」
提到祖宅,蕭令儀便一陣頭痛。
「不瞞大師,這些年我漂泊在外,十餘日前才重歸故里。」
「這邊的人脈已經斷了,所以那祖宅被何人買走,我目前還未查到端倪。」
停頓半晌,蕭令儀又不死心地問:
「大師為何堅持要我購回祖宅,那祖宅對我未來的命數真的那麼重要嗎?」
雲清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從面相觀測,貧僧看到你身邊纏著數條冤魂,冤魂皆從戰場而來。」
「雖然施主是為國建功,但有人枉死也是事實。」
「憑施主的八字重量,鎮壓不住這些魂魄,長此以往,便在他們的折磨下被敗了氣運。」
第57章 蕭家祖宅有下落
雲清每說一句,蕭令儀眼底都會閃過心虛。
細一回想,過去那幾年,她手中的確握了無數條人命。
這也是她為什麼每次上戰場前,都要請大師出面做法的原因。
雲清的建議仍在繼續。
「能驅逐這些冤魂的地方只有蕭家祖宅,那裡有祖先庇佑,住進去,可保蕭家三代興旺。」
蕭令儀面上犯了難,「可我下個月就要嫁人了。」
雲清笑道:「只要施主購回祖宅,我會為你做一場法事,在祖宅內設立祖先祠堂。」
「只要每月初一十五按時給祖先燒香上供,蕭家先人自會在天上佑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這四個字對蕭令儀的誘惑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