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對樓殿下令,「千萬記得把那方子要下來,辦不成差,我唯你是問。」
看到主子轉眼之間便不見了身影,樓殿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表面裝得毫不在乎,還不是一看到正主兒就沉不住氣。
十之八九是找姜小姐表白心意去了。
如果樓殿知道他主子做了什麼缺德事,絕不會生出這種腦殘的猜測。
沒錯,姜歲歡的貓被人偷走了。
偷貓的人還故意把代表皇城司總指揮使身份的令牌落在了姜歲歡的房間裡。
看著手中代表絕對權勢的這塊令牌,姜歲歡很好奇鳳西爵是在什麼精神狀態下做出的這種無聊的事情。
九兒對此也萬分無語,「小姐,祈郡王究竟是什麼意思?無緣無故,他為何要把雪團兒偷走,雪團兒招他惹他了?」
很難想像一隻白白軟軟的小貓咪,也會被祈郡王給記恨上。
面對鳳西爵這種幼稚行為,姜歲歡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
「他這是逼我主動登門造訪呢。」
別的東西丟了她可以不計較,雪團兒絕對不能丟。
那是娘親生前養的寵物,也是廣平侯府除她之外,唯一還活著的一個喘氣兒的。
沖阿忍做了一個隨我手的走勢,「準備馬車,去郡王府。」
夕陽落山前,姜歲歡敲開郡王府大門。
門房並不認識姜歲歡,對她的不請自來也產生了戒備。
「你哪位?」
郡王府與其他府邸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主動登門的訪客少之又少。
蓋因郡王身份極其特殊,他是皇城司的總指揮使,皇城司又是專門捉拿細作的地方。
自從郡王接了這份差事,每隔幾日就會招來刺殺事件。
大臣們不想被這個煞星牽連,便漸漸與郡王劃清了界限。
久而久之,郡王府就成了門可羅雀的禁忌之地。
姜歲歡溫聲細語地自我介紹,「我姓姜,祈郡王的朋友,有些私人事情想拜訪郡王。」
門房嚴重懷疑這女子的動機,「我家郡王不見外客。」
口中說著前來拜訪,手中連禮物都沒提。
何況天色就要黑了,正經人家的姑娘,怎會在這個時候登門造訪。
仔細觀瞧,此女容貌甚是絕美,不凡的氣質與世家門閥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完全不同。
如此奇怪的一個人,說不定是謀害主子的敵國細作。
絕對不能放她進門。
大門正要被關閉時,姜歲歡亮出一塊玄鐵令牌。
「祈郡王說,讓我有事拿著這個來見他。」
門房看到令牌就驚了。
主子的貼身之物,為何會在此人手中?
「姑娘稍等,我去去就來。」
門房不敢輕易怠慢,忙不迭入府請示。
不多時,門房滿臉堆笑地小跑過來,朝姜歲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姑娘請隨我來。」
阿忍和九兒也要跟著,被姜歲歡用眼神制止。
「在此等我,很快回來。」
在門房的帶領下,姜歲歡被引至祈王府正廳。
「郡王讓姑娘稍等片刻,他一會兒就來。」
留完這句話,門房就走了,把姜歲歡獨自一人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姜歲歡自然是不怕的。
世間任何人都會傷她,唯獨鳳西爵不會。
因為他欠了自己一條命。
鳳西爵一言九鼎,信守承諾,不怕日後他會食言。
趁四下無人,姜歲歡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屋內生著地龍,一進門便熱氣撲面。
正廳布置得奢華而雅致,無論牆上掛的字畫,還是古董架上擺放的玉石,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可見郡王府主人的腰包有多豪氣。
「雪團兒……」
姜歲歡招喚自家貓兒的名字,回應她的是一片寂寥。
看來雪團兒不在這裡。
耳後傳來腳步聲,以為是鳳西爵來了。
回頭一看,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妙齡婢女。
婢女手中端著茶水,對姜歲歡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天冷,管家讓我給姜小姐送一壺熱茶過來。您先暖暖身子,我家郡王還要再忙些時候。」
姜歲歡客氣地道了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