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從女人口中套出來的八卦,比男人吹牛時說的那些廢話更具實用性。
既然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愛美,不如從此處著手,讓客人們知道,如意樓的百花茶,可以讓女性的容貌變得更加閃耀多姿。
「正常人喝了百花茶,身體不會有其他反應。」
「如果中毒的人喝了我配製的百花茶,茶水中的藥草會與毒性發生碰撞。」
「引發的後果便是胃部不適,口吐鮮血。」
「通過貴人的脈象顯示,您身體裡的毒,已經中了一月有餘。」
「幸虧百花茶中的藥物讓貴人吐掉一部分。」
「如果沒有及時發現,隨著毒素越積越深,不出半年,貴人便會暴斃身亡。」
「放肆!」封禹厲聲斥責姜歲歡。
「敢用暴斃身亡這樣的字眼出言詛咒,可知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姜歲歡哼笑道:「實話實說,不可以麼?」
封禹還要再與之理論,被長公主抬手按了回去。
「姑娘既然從脈象中查出我中了毒,可知中的是什麼毒?可有解救之法?」
姜歲歡不客氣地指向封禹,「只要今後遠離此人,回府後的一個月內儘量吃些清淡之物,毒素會自行解掉。」
「因為貴人目前屬於中毒之後的最輕症狀,方才又喝了百花茶。」
「您吐掉的那口血,已經幫您解了大半的毒。」
「回去後好生調理休養,身體很快便能自愈。」
長公主問:「為何要我遠離他?」
姜歲歡:「因為他便是慢性毒的毒源。」
封禹氣得面色大變,「這位姑娘,請你不要含血噴人。」
姜歲歡從他發間拔下白玉髮簪,當著長公主的面,指尖一彈,髮簪頓時斷成兩截。
在場的人同時看到,髮簪中間另有乾坤,裡面竟然藏著顏色發黑的不明粉末。
一股濃郁又刺鼻的香味也在房間內蔓延開。
姜歲歡吩咐眾人,「捂好口鼻,這個味道吸多了傷肺。」
眾人連忙捂住鼻子,生怕自己也中了毒。
姜歲歡對長公主說:「這便是引發貴人中毒的罪魁禍首。」
「這種毒粉來自西域一帶,是慢性殺人的最佳利器。」
「有趣的是,這個毒只針對女子,男子接觸再多也無礙。」
「我不清楚這位公子與貴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他為何要用這種方式謀害貴人。」
「他想殺您,又不敢做得太明顯,便將毒粉藏於髮簪之中。」
「散發出來的味道會讓異性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產生親近之意,隨著接觸的時間越來越久,命也就被他奪走了。」
長公主目光犀利地看向封禹,冷聲問:「你有什麼話要說?」
封禹嚇得兩腿發抖,臉色慘白,跪在地上替自己狡辯。
「主子,這根髮簪是我初入公主府時得到的賞賜,見它玉質冰瑩才將它每日戴在頭上。」
「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簪子裡居然還藏了毒粉。」
「定是有人故意冤枉我,說不定就是那個杜恆。」
杜恆和封禹是同一天被長公主選中的面首。
自從兩人進了公主府,日日爭寵,各不相讓。
最終,封禹憑藉過人的容貌,成為長公主面前的第一寵。
杜恆心中自是不甘,用這種方式來算計封禹也在情理之中。
輕輕勾起封禹的下巴,長公主柔聲說:「但願你的嘴巴可以一直這麼硬下去。」
對著門外打了記響指,很快便闖進兩名孔武有力的侍衛。
長公主聲音沉沉地下了一道命令,「往死里審!」
話音剛落,兩名侍衛便採取雷霆手段對封禹展開一場嚴刑逼供。
在司辰的吩咐下,蘭月軒附近早已被戒嚴。
外面的人不准進,裡面的人也不准出。
不但姜歲歡認出長公主的身份,司辰對這位公主的身份也是有耳聞。
萬一涉及到皇家秘密,必須對外封鎖一切消息。
所以兩名侍衛在刑訊逼供時,任憑封禹叫得多麼慘烈,也不會傳到外人的耳朵里。
姜歲歡頗有興致的站在一旁欣賞著這場酷刑的過程。
鳳西爵那麼喜歡審問犯人,原來是隨了他母親的衣缽。
「我招,我什麼都招。」
當第三顆指甲蓋被侍衛粗暴地拔掉時,封禹哭得連聲音都變了調。
他連滾帶爬地撲到長公主面前。
「是武昌侯府的崔姨娘,簪子是她交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