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姜歲歡,倒是比想像之中有那麼點意思。
瞧出公主神色不對,與她坐在同一輛馬車中的青黛關切地問:「公主是因為駙馬爺當街調戲姓姜的而不開心嗎?」
收回目光,秦芷虞哼笑道:「天底下還沒有哪個男人,值得我為他不開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容欽是個什麼德行。
兩人的婚姻,不過是一場利益綁定。
指望她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不存在的。
何況容欽這種貨色,也不配她為其露出喜怒哀樂。
容欽還沒有發現昭陽公主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他眼睛裡看到的都是姜歲歡,果然外表出色的女人,更能撩撥男人的心弦。
「淮景,方才那個漂亮女子,當真與你有過一段姻緣?」
秦淮景的臉色有點難看,「過去的事,容大人還是不要提了。」
他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姜歲歡。
看著前妻美到閃閃發光,秦淮景第無數次在心裡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與對方合離。
自從姜歲歡離開秦家,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
李嬤嬤哭求他把姜歲歡找回來,讓她看在往日的婆媳情份上發發善心給母親治病。
母親的病再耽誤下去,能不能熬過明年開春都是未知數。
秦淮景不是沒找過姜歲歡,要麼被拒之門外,要麼連門都敲不開。
蕭令儀也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稍有一絲風吹草動,就會與他大吵大鬧。
想到蕭令儀,秦淮景心情更加抑鬱了。
與姜歲歡合離前,他從未質疑過自己的感情。
他愛蕭令儀,為了她,甚至可以付出一切。
說不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厭惡那個女人。
厭惡到,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而現實就是,這個被他厭惡至深的女人,三天後,就要正式嫁他為妻了。
容欽驚嘆的聲音在耳畔迴蕩,「秦淮景,你當初究竟是怎麼想的,那麼漂亮的一個大美人,怎麼就由著她與你合離了呢?」
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樣有模樣。
「如果她是我的妻子,就算不打個板把她供起來,也會將其鎖進後宅,不允許任何男子覬覦她的驚天美貌。」
「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容欽正發自內心的感嘆時,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低咳。
聞聲望去,用咳聲提醒他的,正是秦芷虞身邊的大丫鬟青黛。
看到妻子突然出現,容欽立刻露出一張恭維的笑臉。
「公主來了,我和淮景正在等著你呢。」
秦淮景也收起懊惱的情緒,恭恭敬敬給秦芷虞施了一禮。
「公主殿下,久仰。」
秦芷虞先是看了一眼自己那個花心的丈夫,又瞥了一眼秦淮景。
「大家都是姓秦的,一家人,不必多禮,有什麼話,進去裡邊說。」
秦淮景不知道的是,三天後便要嫁給他的蕭令儀,正躲在她花了一萬兩黃金從司辰手中購買回來的祖宅內,與前來認親的母親發生激烈的爭吵。
「你但凡還顧念一點母女親情,就立刻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當年在我最難的時候棄我遠去,現在又跑回來做什麼?」
「想讓我管你叫一聲娘,還是不要做這個美夢了。」
被蕭令儀大吼的中年婦人,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
「令儀,母女一場,你怎麼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我當年離開也是萬不得已,現在誠心悔過,我是真的想與你共敘母女之情。」
「聽說三天後你就要成親了,未來夫君還是貴不可攀的皇親國戚。」
蕭母臉上是掩飾不去的貪婪神色。
「我寶貝女兒就要風光大嫁了,當娘的,怎麼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呢。」
「聘禮呢?聘禮是不是已經送來了?」
「皇家公子迎娶新婦,聘禮最少也得一百二十八抬起吧。」
「快把禮單拿出來給我過過目,我也好對著上面清點一二。」
蕭令儀快要被對方氣瘋了,「沒有聘禮,什麼都沒有。」
蕭母笑道:「皇家娶媳婦兒,怎麼可能連聘禮都沒有?」
「令儀,這種沒有意義的謊言,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我知道你怨怪我這些年對你不聞不問,可我當初不是也沒法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