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適婚的男子,很難不被姜歲歡那具有攻擊性的絕美外表所吸引。
上下打量了蕭令儀一眼,姜歲歡說:「你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聊的。」
第一次在伽藍寺門前見到蕭令儀時,居於馬背上的女子,是怎樣的囂張恣意,豪放不羈。
僅僅過去兩月光景,蕭令儀的神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
看來婚姻果然是一座墳墓。
蕭令儀說:「也並非沒有什麼好聊,我們之間,擁有過一個共同的男人。」
姜歲歡都被噁心笑了,「一個被我休掉的玩意兒,你喜歡就好好留著。儘管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跟你搶。」
說著便要抬腿離開,被滿心不甘的蕭令儀攔住。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就可以將別人的尊嚴踐踏在腳底?」
姜歲歡冷冷看著蕭令儀,「尊嚴這種東西,難道不是靠自己的本事爭取來的?指望別人給你尊嚴,哪來的臉?」
蕭令儀點點頭,「對,你說得都對。如今你已是相府千金,身份地位水漲船高,我確實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還把你當成奉陽城裡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商戶女。」
忽然,蕭令儀抬高了聲音,她很大聲地說:
「姜歲歡,我錯了,我不該有眼無珠的把淮景從你身邊搶走。」
「奪人之夫,如同殺人父母,是我貪得無厭,自不量力,膽大包天的惹到你這尊煞神。」
當蕭令儀開始瘋狂自貶時,姜歲歡就意識到她種種作為必然帶著見不得光的目的性。
果不其然,蕭令儀一邊妄自菲薄,一邊往姜歲歡身上撞。
姜歲歡一把握住蕭令儀的手腕,「想跟我玩誣陷的套路?」
蕭令儀詭異一笑,「你猜呢?」
下一刻,蕭令儀忽然把自己摔出去,隨即捂著小腹慘叫一聲。
「孩子,我的孩子……」
一股粘稠的鮮血從蕭令儀雙腿之間流了下來,噼哩啪啦滴落下來,很快便將地面染紅。
蕭令儀的這聲尖叫,引來無數賓客朝這邊張望。
「姜歲歡,你好狠的心,我已經承認我錯了,你為何還要這樣對我?」
看熱鬧的人群很快便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
蕭令儀未婚先孕這件事如今在京城已經不是奇聞。
由於月份還不大,肚子一直沒顯懷,時間一久,眾人也就忽略了她懷著身孕這件事。
眼看從腿間滴落的鮮血越來越多,很多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小姑娘都被嚇得花容失色。
「這是什麼情況啊?難道……難道蕭將軍落胎了?」
眾人齊齊看向姜歲歡,仿佛在問,蕭令儀忽然發生這種意外,是不是姜歲歡一手所致。
姜歲歡皮笑肉不笑地問:「蕭令儀,你最近的日子過得是有多慘,竟然連這種爛俗套路都不放過?說我要謀害你的孩子,你腹中真的有孩子嗎?」
人群中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蕭將軍有孕在身這件事不是秘密,否則秦將軍當日也不會趕在年前與她完婚。」
「半個月前,蕭將軍應邀去我府中坐客,當時身子不舒坦,我府中有懂醫術的醫女幫她診過脈,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
「天啊,地上流了那麼多血,也不知孩子還能不能保得住。」
「都愣著幹什麼啊,趕緊去請御醫過來。」
摔倒在地的蕭令儀捂著小腹向姜歲歡控訴,「你再恨我,也不該拿我肚子裡的孩子撒氣。」
「姜歲歡,沒想到你做事真的這麼狠毒。」
「你能為了一隻貓,活生生把一個人的手骨踩得稀碎。」
「必然也會在得勢之後,對我這個曾經搶了你夫君的仇人痛下殺手。」
蕭令儀這番話,聽上去幾乎毫無漏洞。
因為在太極殿吃宴時,眾人親耳聽到姜歲歡說,她有仇必報,絕不會讓自己吃上半點虧。
與慘遭欺凌的小貓相比,丈夫變心另娶才更讓人傷心絕望。
至少在現場圍觀的這些人,心中都是這個想法。
秦淮景聞訊趕到現場,驚慌失措地問:「令儀,這是怎麼了?」
看到蕭令儀癱軟在地,腿邊流著一灘血漬,秦淮景只覺得腦袋眩暈了一下。
蕭令儀哭著向秦淮景伸出手,「夫君,姜歲歡殺了我們的孩子。」
秦淮景驚得險些一頭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穩腳步,他控斥地瞪向姜歲歡,「為什麼?」
姜歲歡:「一場無聊的鬧劇而已,不會真的有人蠢到連這種登不得台面的小伎倆都看不出來吧?」
眾人:「……」你直接罵我們蠢好了。
容瑾快步走向這邊,「我可以替姜小姐證明,此事與她毫無干係。」
作為大理寺少卿,容瑾從來不說妄語。
他擲地有聲道:「姜小姐本來無意與她爭執,蕭令儀不但死纏爛打,還故意摔在姜小姐面前。以上這一幕,我親眼所見,絕無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