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瑤死了,她每天都會以淚洗面。我要是死了,她也許還會鬆一口氣,終於沒人與她的寶貝女兒爭相府千金這個位置了。」
「連我都要替她覺得可惜,怎麼死掉的那個人,就不是我呢。」
倒不是姜歲歡用如此惡意的方式去想盛婉書。
而是姜知瑤發生意外之後,丞相府每天都有八卦傳出。
身為丞相府的女主人,盛婉書非但沒有嚴加制止,還任由這些謠言蔓延。
她想證明什麼?
證明姜知瑤,真的是被自己所殺?
九兒氣得心緒難平,想不通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糊塗的母親。
「小姐……」
思來想去,九兒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姜知瑤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在背後下黑手的,有沒有可能是祈郡王?」
從小姐入京直到現在,祈郡王每時每刻都在背後幫小姐鋪路。
以祈郡王對小姐的那份庇護之情,在得知姜知瑤做了那麼多不利於小姐的事情後,將其送入黃泉永絕後患,也非常說得通。
如果姜知瑤的死真的與祈郡王有關,那小姐背負這些非議,就一點都不冤枉了。
畢竟祈郡王這麼做,也是在給小姐出氣。
「不是鳳西爵!」
姜歲歡果斷地給出結論。
「年前永安城遭遇大洪水,導致上萬百姓無家可歸。」
「京城陸續湧入好多災民,皇城司懷疑敵國奸細也混入其中進了京城,所以這段時日,鳳西爵忙得很,根本沒工夫搭理姜知瑤的死活。」
「至於誰在背後下的黑手,其實也不難猜。」
書案前,抄完一份地藏經的姜歲歡,指尖靈活地轉動著一支玉筆。
「迫不及待想把姜知瑤送去地府喝孟婆湯的那一位,是鎮國公世子,容瑾。」
容瑾這個人,表面看著執法嚴明,剛正不阿,其實私心也是很重的。
他的軟肋是他的家人,確切說,是他的妹妹容音。
之前左毅,孫德武等人接連被她搞死那事,容瑾就能為了容音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次,容音的把柄被人捏住。
就算姜知瑤被姜家送到魏縣的莊子,難保她那張臭嘴,不會到處造容音的謠言。
以絕後患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姜知瑤永遠閉嘴。
這種事情,容瑾絕對做得出來。
九兒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鎮國公世子,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姜歲歡笑了笑。
「沒有點算計和謀略,他靠什麼坐上世子的位置,靠一身正氣嗎?」
「權利之爭,最不值錢的就是正氣。」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上位者對繼承人的基本要求,鎮國公可不是個蠢人。」
幾天後,姜歲歡被姜時安請去桃園喝茶。
不知今年春天來得太早,還是相府的桃花樹養得格外好,近幾日,好幾棵桃花都開了花。
一群小雀站在桃花枝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桃花園附近有一座涼亭,午後陽光充足,溫度也適宜。
姜時安主動給姜歲歡的杯子裡倒滿茶水。
「這是同僚前幾日送的君山銀針,我嘗過一次,味道不錯,便想請妹妹也過來嘗一嘗。」
姜歲歡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口,還稱讚這茶水的味道不錯。
兩兄妹互相恭維幾句,姜歲歡主動挑破了話題。
「大哥每天早出晚歸,今天難得休沐一日,怎麼有閒情雅致請我來這桃林喝茶?」
聽說,真的只是聽說而已,姜政言最近正在幫家中幾位兄長物色親事。
她以為,好不容易趕上休沐日,姜時安應該與未婚妻多多聯絡感情。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姜歲歡還不知道哪位貴女,即將成為自己未來的大嫂。
總之大家族之間的聯姻,逃不開一個利字罷了。
姜歲歡直言相問,姜時安也就沒有繼續周旋。
「我想當面與妹妹聊聊,關於天機閣要不要繼續與朝廷合作的事情。」
姜歲歡頗為詫異地挑起眉頭。
「三大營的事情,不是由姜老三負責麼?」
姜時安說:「京城最近湧入很多災民,避免城內發生暴亂,雲霄連日宿在軍營,短時間內,恐怕連回府的機會都沒有。」
「朝堂上,關於擴軍一事,不僅雲霄正在極力爭取,祈郡王也率領主戰派的大臣,認為擴軍一事必須儘快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