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拔劍想要滅口時,逍遙子忽然睜開了眼睛,笑著問他,「趙將軍想殺我?」
趙厲被嚇得有一瞬間的錯愕。
逍遙子騰地起身,對他說道:「我的命,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奪走的。念在趙將軍毫不吝嗇的把前朝寶藏的具體地點告知於我,作為回報,我必須回贈你一份大禮。」
趙厲正想問「你要送我什麼大禮」時,眼前一黑。
再次睜眼,就出現在那艘客船上。
此刻的趙厲,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
而更讓他難以解釋的,入山那日是二十六,睜眼之後,時間竟然過去了兩天。
兩天的記憶不翼而飛,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兩天之內發生了什麼。
「公主,那個逍遙子有問題。我,我好像被他算計了。」
秦芷虞冷笑著問:「你說的這個逍遙子,現在何處?」
「他……」
趙厲懵了。
逍遙子在哪,他怎麼知道?
還有更可怕的,那日同他進山的二十名侍衛,竟然集體消失了。
「趙厲!」
秦芷虞咬牙切齒地喚出這兩個字。
「非要讓我將你的計劃公之於眾嗎?
「先是借逍遙子之手打開麗山寶藏的法陣,又用了兩天時間,將那座寶藏全部搬空。」
「私吞寶藏後,你僱船逃走,準備離開京城自立門戶,我對的對嗎?」
「沒有!」趙厲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是那個逍遙子給我做了一個局,寶藏是被逍遙子拿走的。」
秦芷虞冷笑,「根據你之前的交代,入山那日,你身邊帶了二十人,而你口中的逍遙子,只有一人。你說逍遙子給你做局,這個局是如何做的,被你帶進山的那二十人呢,現在何處?」
趙厲搖頭。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只有他一人在船上,那二十個隨從去了哪裡,他也很想搞清楚。
秦芷虞漸漸捏緊手中的那隻金錠子。
「不如我來告訴你,那二十個人,替你搬運完前朝寶藏,統統被你殺了滅口。」
「而幫你解開陣法的逍遙子,如無意外,也被你毀屍滅跡了吧。」
「趙厲,我手中的這些人脈,被你用得可還順手?」
被秦芷虞扣上莫須有罪名的趙厲,在這一刻清晰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有口難言。
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欲哭無淚,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自己真的沒有獨吞寶藏。
辯解到最後,趙厲被逼得陷入了癲狂。
「公主若不信我,便將我了結了吧。」
受過重刑的身體已經被折磨得千瘡百孔,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拼著最後一口氣力而已。
秦芷虞冷酷地說:「想死可以,只要你把吞掉的寶藏吐出來,我現在就可以送你歸西。」
趙厲搖頭。
「我沒拿寶藏里的任何東西。」
秦芷虞舉起那隻金錠子。
「這叫沒拿?」
趙厲都快被折磨瘋了,只能胡謅,「這錠刻有永康年間字樣的金子,是我自己做著玩的,我連山都沒進過。」
只要否認他去過麗山,說不定一切還有轉機。
秦芷虞冷笑更甚。
「青黛親自去了一趟麗山,事發地點,留下多人踩踏過的腳印。哦對了,還在現場發現一具屍體。那個死人叫小六子,青黛見過,他是你的心腹之一。」
這麼多證據擺在眼前,趙厲辯無可辯,只覺得天都塌了。
「既然公主不信我,我只能以死明鑑,來世再報答公主的知遇之恩。」
說完這句話,趙厲狠狠咬碎藏在牙齒里的劇毒。
這毒,是當年他投奔秦芷虞時,秦芷虞親手給他的。
秦芷虞給身邊所有的心腹都準備了劇毒。
防的就是日後落入他人之手,承受不住酷刑折磨時,留做自我了斷之用。
萬沒想到,這劇毒,有朝一日,竟然被趙厲用在了這裡。
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讓趙厲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果然是一息便可以致命的劇毒,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趙厲腦袋一歪,便失去了聲息。
「不好!」
青黛驚得要上前阻止,然而終是晚了一步。
「殿下,趙厲服毒自盡了。」
眼睜睜看著趙厲死在面前,秦芷虞的心情也跌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