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義憤填膺地抱怨:「在姜家人眼中,假貨永遠比小姐重要。還有那個盛其琛,明顯也在護著假貨。」
阿忍欲言又止地看著姜歲歡,「小姐,祈郡王借沈確之手,要我給你送一封信。」
思忖之後,阿忍還是把信拿了出來,往姜歲歡面前遞過去。
「這封信是我那天夜裡,離開小姐的房間時,沈確交到我手中的。」
「郡王此次急著出京,是因為收到了一份線報,這份線報,可能與廣平侯一家六口的下落有關。」
姜歲歡原本暗沉的眸子,忽然之間有了亮色。
她迫不及待地接過信件展開一看,每看一個字,手指便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
當姜歲歡讀完信件的內容,淚水已經打濕了臉頰。
她在心中權衡一番利弊,忽然翻身下床,對阿忍和九兒吩咐,「收拾東西,立刻與我離開姜家。」
九兒露出驚愕之色。
「小姐,你說的收拾東西,難道是?」
姜歲歡一刻都沒有猶豫地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當失望攢足時,這裡也就沒有再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阿忍攔住她的腳步,「小姐,你身上還傷著。」
姜歲歡全然不在意。
「死不了!」
這個讓她沒有留下任何美好回憶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留了。
匆匆踏出梵音閣院門,就看到姜家一群人,正圍著姜知瑤說著什麼。
姜知瑤一直在哭。
看到姜知瑤抽咽不止,盛婉書也跟著掉淚。
姜政言一臉的無可奈何,姜時安與姜雲霄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太看。
眾人看到姜歲歡拖著病體走出來,全都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盛婉書急切地朝姜歲歡這邊迎過來,「歲歡,你身上還傷著,怎麼出來了?」
姜政言也迎過來。
「歲歡,外面天涼,有什麼事情先進屋去說。」
看到姜知瑤頻頻朝這邊望過來,姜政言對姜時安和姜雲霄吩咐。
「先把她送走。」
姜知瑤哭著撲跪到姜政言腳步。
「爹,我這次大難不死,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你不能再把我送走了,如果我離開這道門。」
姜知瑤怯怯地看向姜歲歡,意有所指地說:「她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你住口!」
姜政言嚴厲地斥責了姜知瑤一聲。
「別說你根本拿不出歲歡害你的證據,即便拿得出,也都是你精心偽造的。害你的根本不是歲歡,是誰,你心中比誰都清楚。」
姜知瑤緊緊抱住姜政言的小腿。
「爹,我沒撒謊,出事那天,我親耳聽到那群冒充山匪的人說,他們拿錢辦事,替人消災,收買他們要將我置於死地的,就是丞相府的千金。」
姜知瑤惡狠狠地瞪向姜歲歡。
「你肯定做夢也沒想到的,機關算盡卻百密一疏,連人帶車翻入河底的我,竟然有命活了下來。」
「姜歲歡,你真是好狠的心,我已經被你害得連家都不能回,你居然還要對我窮追猛打。」
「你知不知道,那河水有多冰冷,我連人帶車摔下去時,心裡有多害怕?」
「你拿走了屬於我的一切還不罷休,還要讓我在世上消失。」
「就算我身體裡流的不是姜家的血,可我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為何要被你肆意踐踏?」
姜雲霄一把拉住姜知瑤。
「快閉嘴吧,隨我離開。」
姜知瑤用力推開姜雲霄。
「我不走,要走也是姜歲歡走。」
「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從踏進這道大門開始,心中就帶著的火焰。」
「她不但恨我,還恨姜家每一個人。」
姜知瑤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向眾人。
「她出生就失去相府千金的光環,過去那十幾年,姜家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
「換成任何一個人,與地位榮耀失之交臂,都會出現心理扭曲。」
「所以姜歲歡與姜家相認沒安好心,她今天能害我,明天就能去害你們。」
「爹,娘,大哥,三哥,快醒醒吧,姜歲歡從來都不是好相與的。」
「現在趕她離開還來得及,等她真的把姜家拉進一淌渾水,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姜時安被姜知瑤胡說八道的行為氣得不輕。
一把提起姜知瑤的衣領,她甩到姜雲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