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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頭那絲絲痛意,姜政言對姜敘白說:「老二,你初回京城,可能還不知道,就在幾日前,你妹妹,與姜家徹底決裂了。」

姜敘白還沒從妹妹與姜家決裂的這個噩耗中回過神,姜政言忽然起身,目露驚色。

「今日要為白家六口風光大葬之人,難道就是姜歲歡?」

第377章 姜歲歡並非我的本名

姜政言猜得一點都沒錯,京城西郊,正在上演一場曠世葬禮。

聽說廣平侯一家六口今日下葬,老百姓們天還沒亮就聚集在京城西郊來看熱鬧。

隨著鑼聲,鼓聲,鎖吶聲由遠及近,圍在京城西郊的老百姓看到一列送葬隊伍迎面而來。

遠遠望去,長長的隊伍至少有幾百人之多。

個個身披孝衫,白衣如雪。

打頭陣的兩個男子手中高舉華蓋帶路,隊伍後面整齊有序地跟著兩列禮樂隊。

充滿悲情的鑼聲與鎖吶聲不絕於耳。

樂隊後面,是身穿孝衫,頭戴孝帽的姜歲歡。

她手執一根白色孝杖,神色悲泣地帶領著長長的一列隊伍趕赴西門。

姜歲歡後面,抬著六口巨大的棺木。

當眾人看清那棺木的外觀,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每一口棺材,都是用世間罕見的金絲楠木打造而成。

金絲楠木,色如黃金,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巨大的棺身迸出絲絲縷縷金色光芒。

世人皆知,紋理細密而瑰麗的金絲楠木耐腐又防蟲。

埋於地下,幾千年內都不會發生變質腐爛。

老百姓平時能看到一口金絲楠木棺都是難得。

今日,連續六口巨大的棺槨,同時同地,出現在一處。

由於棺木沉重而巨大,需六十四人共同抬舉方可移動。

一口棺材的抬棺人是六十四人,六口棺材加在一起,便是將近四百人。

尾隨在六口巨棺後面的是數之不盡的紙紮陪葬品。

無數白色,黃色或黑色的靈幡在空中搖動,一把把黃色紙錢,在喪曲聲中被散向天際。

如此壯觀又龐大的送葬隊伍,驚得圍觀百姓議論不斷。

先不說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紙紮價值幾何,僅是入目可及的這六口巨棺,其背後價值便無可估量。

金絲楠木,那可是有價無市的金絲楠木啊。

莫說尋常百姓之家,即便是皇族貴胄,又有幾家辦得起這樣的排場。

如此陳仗,果真對得起風光大葬四個字。

當長長的隊伍即將抵達西城門時,忽然被迫停了下來。

負責維護隊伍秩序的阿忍過來向姜歲歡匯報情況。

「小姐,西城門被嚴防死守,被告知,所有送葬之人,一律不可從此門踏過。」

姜歲歡已經猜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她讓樂手暫時停止奏樂,聲音嘎然而止的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將手中的孝杖暫時交由阿忍接管,姜歲歡越過前方遮擋的隊伍,直奔西城門。

果不其然,城門口攔了數十名官兵,如銅牆鐵壁一般,把送葬隊伍攔在城外。

與姜歲歡一同過來查看情況的九兒高聲說道:「家有喪事,還請諸位官爺即刻放行。」

為首的官兵厲聲回道:「上峰有令,送葬隊伍,不可從此門過。」

姜歲歡對那官兵說道:「我從不為難無權之輩,既然命令是你上峰下的,就讓你上峰過來與我相見。我也想知道,究竟何人,膽敢攔我入城的腳步。」

許是姜歲歡的態度過於強硬,那負責傳達命令的官兵被她的氣場壓得大氣都不敢喘。

六神無主時,城門口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我更想知道,究竟何人如此大膽,敢在光天化日下為叛臣送葬。」

循聲望去,策馬而來的,竟是兩位老熟人。

開口說話的是姜雲霄。

與姜雲霄並肩而行的正是盛其琛。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姜雲霄並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

最近這幾日,他都在忙著尋找妹妹的下落。

姜歲歡忽然用那種決絕的方式離開姜家,作為兄長,姜雲霄急得寢食難安,恨不得立刻尋到妹妹的去處。

可他和大哥派出去的人手幾乎把京城翻了個遍,始終沒尋到妹妹的蹤跡。

有那麼一瞬,姜雲霄都在懷疑妹妹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出了意外。

母親說,護國寺起火那晚,為了在生死關頭救她一命,姜歲歡以自身為盾,替母親擋下一記致命襲擊。

那日邁出姜府大門時,不斷滴落在地上的鮮血,意味著妹妹這次傷得果然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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