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提起魏如煙的衣襟,第二掌乾脆利落地抽了下去。
兩掌下去,再看魏如煙那張嬌俏的面孔,變得紅腫不堪,慘不忍睹。
當青黛還要再抽第三掌時,揚起的手腕被人狠狠握住。
「賤婢,誰給你的膽子,敢碰我的女人?」
闖進門阻止青黛行刑的,正是容欽。
沒進門之前,容欽胸口就憋著一股悶氣。
原因無他,容欽被他爹勒令必須在未來一段日子裡,好好陪著他的正妻。
與秦芷虞夫妻也有幾年光景,不管外人眼中如何看待這段婚姻,在容欽心中,他是一點都不愛秦芷虞。
這個女人,不懂溫柔也不夠賢良,甚至比母老虎還要可怕三分。
想他容欽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嫡出公子,自從與秦芷虞成親之後,每天不是被她抽鞭子,就是被她扇巴掌。
男人的尊嚴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踐踏,容欽怎麼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可他沒辦法。
秦芷虞是大晉朝唯一的公主,身後又有趙家照拂。
容欽得罪不起趙家,也得罪不起秦芷虞,只能任她欺凌打罵。
而今卻是大不相同。
自從秦芷虞被扣上貪墨災銀的罪名,連帶著她的公主府都被朝廷查抄,只能像喪家之犬一樣搬回他們國公府。
秦芷虞失勢之後,容欽覺得好日子終於回來了。
他再也不用看這隻母老虎的臉色行事,就連養在外室和兒子都正大光明的被接回國公府。
要不是父親逼著他儘快與公主修復夫妻關係,容欽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這個女人一眼。
結果他帶著十二萬分的不耐煩來到秦芷虞的房間時,就看到青黛這個小賤人膽敢把他的如煙往死里抽。
「啪啪」兩聲。
容欽左右開弓,把青黛也打得口鼻出血。
打她巴掌還不解恨,又抬起腳,狠狠往青黛的腹部踹了下去。
幸虧青黛有功夫底子,才不至於被容欽這發狠的一腳當場踹死。
「夫君,夫君你終於來救我了。」
看到容欽挺身而出,魏如煙就像受盡了天大的委屈,一頭撲進他的懷裡。
容欽心疼地看著魏如煙腫脹的臉頰,「都出血了,來人啊,快去請郎中。」
目睹這一出的秦芷虞都快要被容欽氣冒煙了。
「容欽,青黛是我的貼身婢女,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面如此傷她?」
就算秦芷虞再不愛這個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另一個女人如珠如寶的護在懷中,心裡都很難過去嫉妒的那道坎。
何況魏如煙這個賤人之所以會被她出手教訓,也是她自找的。
她剛剛說的那番話,明明就是在故意挑釁。
容欽才不管什麼是是非非。
他緊緊護著懷中不斷哭泣的魏如煙,疾言厲色地怒斥秦芷虞。
「你這毒婦,真是好狠的一顆心。從如煙進門那天開始,你就處心積慮想要她死。」
「秦芷虞,就算你是皇家公主,也斷沒有把人命視為草芥的道理。」
「從前被你處死的那些婢女,無名無分,死也就死了。」
「可如煙不同,她是我正兒八經納進門的良妾。」
「按照我大晉朝的律法,良妾沒有犯任何過錯的情況下,就算你是當家主母,也不可以對她肆意打罵。」
青黛氣不過地為公主辯解,「姑爺,你怎麼不問問殿下為何要責打於她?」
魏如煙捂著腫痛的臉頰哭著說:「夫君,我聽說公主近日身體有恙,便帶著補品過來探望。」
「哪曾想到,體己話才說了幾句,公主就讓她的婢女掌我的嘴。」
「夫君,我真的只是過來關心公主的身體,萬不敢在她面前有半分逾越。」
「我也不知道公主為何會對我有這麼深的敵意,難道是說,我給夫君生了佑恩,而公主卻遲遲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對我因妒生恨,想要將我置於死地?」
委委屈屈地說完,魏如煙像可憐的小貓一樣緊緊縮進容欽的懷中。
「若真如此,那便真的是我的罪過了。」
魏如煙肩膀抖動,小聲低泣。
那脆弱的樣子,看得容欽心頭一陣不忍。
男人,尤其像容欽這種男人,最吃魏如煙這套。
溫柔善意又嬌嬌弱弱,最擅長的就是在男人面前把所有的弱點都展現出來。
不管這個男人是否真的強大,只要能激出他的憐惜欲和保護欲,他必然會為其所惑,並沉淪其中。